君侍(穿书)(52)
容许惊骇之下直直朝后躺下,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刀锋在临近其颈间半寸骤然交错而分,“笃笃”两声轻微的闷响,深深钉入牢樯。
两缕切割齐整的耳发飘飘坠地。
纵身落至她身前的流夏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体某处一点,容许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沙沙——”身子倒下,稻草与尘土以及淡淡的潮湿气味涌入鼻尖,容许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生死一线之间,半晌没回过神来,僵着脸缓缓喘息。
“瞧你生得这般倾国,何故要在李恪言这种浪荡纨绔子身上蹉跎岁月,况且他都是个死人了——容夫人,人呢,不图其它,至少也得为自己谋个前程吧。李恪言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生为他死?”
“…………”容许沉默无言。他哪儿都不好,但他死了我也得跟着赔命啊!李恪言这个畜生,在这个任务里就是我的命啊。
良久,她盯着牢房灰暗的色泽,叹息一声,终于移开目光,看向身前直立的紫衣女子,“你说呢?李恪谕有什么好?你又为什么非要给他卖命?”
原著中流夏虽只出现了这么一次,但确实是站在李恪谕一边的角色,作用没有千月碟那么大,充其量也就是个路人甲罢了。
“你想多了。”
流夏缓缓走近,妆容衬着她精致的面孔极度妖艳而不显媚俗,眸子微垂,直直对上容许探究的目光,轻笑出声。
“于我而言,李恪谕是雇主,李恪言是目标。至于千月碟——”
“才是敌人。”
怪不得她的目的只是杀了李恪言,根本就没有身为刺客一击必杀全身而退的半点理念,她的整个行为不过就是在与千月碟较量。
——你杀不了的人,我能杀。
容许闻言释然一笑,“原来如此。但有一点想必你也误会了。”
流夏手持小刀,缓缓蹲在她身旁,对这个将死之人有足够的耐心,她轻轻低头,靠近容许,轻声问:“什么。”
感受着锐利刀锋抵在自己脖子上,容许顶着满脑袋冷汗,深吸口气,“当然是——”
下一瞬间,巨力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紫衣女人只觉手腕一痛,手忙脚乱间下意识一刀便划了出去。
容许动作飞快手脚并用,靠着蛮力一腿重重扫下,一个翻身而起,瞬息间将流夏压在身下,刀刃脱手掉在地上,“咣”地一声轻响。
这才忽觉颈间温热湿润间隐隐一丝痛觉浮现,她抽手一抹,见到指间一滩赤血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妈的我他妈的你他妈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属千月碟的吗这么暴力!千月碟姐姐都没你这么暴力好吗!!!”
至少别人打归打揍归揍生气归生气,从来不动刀动枪的!
“千月碟?”流夏轻哼一声,“她有我强么。”
“……”容许泪牛满面,人比你厉害多了好吗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自动自我感觉良好了!!!
就在这走神的刹那,流夏整个上半身飞快一扭,拾起地上的短刀就要再次袭上来!
危机时刻容许匆忙躲过,见这女人一次次下狠手终于怒了,你他妈到底是跟李恪言有多大仇恨?!谁要保他的命你就杀谁,你咋不上天呢!
怎么总感觉有这个李恪言的地方就有战争??红颜祸水都没他能干!
“这位同志!我知道你是想跟千月碟比划,既然胜负心这么旺盛你干嘛要这么曲折呢?你直接冲上去打她一顿不就好了吗???!”
手这么一放,下巴和脖子的连接处又开始飙血了,容许横趴在她身上,脚踝死死压住她一只手,右手缓缓把她手中的刀片翘出去,腾出手按着脖子直抽冷气。
交过手才能体会到她力气大得惊人,制服常人的手段对她全然无用,流夏一时间皱着眉动弹不得,恨恨盯着容某人的侧脸,没有说话。
见她这反应,容许一怔,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想,脱口而出:“美女?你该不会从拜师起就被人家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吧???!!”
流夏闻言登时气得喘气,咬牙道:“住嘴!别给我张嘴胡说八道!”
容许:“…………”这反应,差不多就是了。
对于千月碟的暴力,容某人深有体会,于是非常同情道:“门门都有本难念的经,我懂你的苦。但你老师没教过你与人相处要和谐友善吗???成天喊打喊杀有什么意思?”
“乖,只要你助我找到你师父,咱们新仇旧怨一笔勾销成吧?不然我这一刀下去——”她小心拾起女子耳旁掉落的刀片,抵着她的脖子,“你可就真没命活了。”
“容夫人。”
身下的女人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妖媚的容颜宛如盛开的红梅般高洁脱俗,惊得容某人差点鼻血都出来了,“想不到你对李恪言这头畜生竟衷情至此,既如此,敢问你愿不愿与我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