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很顺从地回答:“这是付聪,我研究生室友。付聪,这是颜睦。”
颜睦颜睦颜睦,原来眼前就是那个妖孽。付聪小火山爆发:“靠你就是混蛋颜睦啊!”
“我怎么就混蛋了?”颜睦怒。
“你对不起穆炎,亏穆炎想你那么多年,上次赶不上见你还委屈得哭了,你这混蛋倒好,几年不出现就罢了,一出现就把人给吃了!我们家小炎炎让别的男人可连手都没摸过呢。”付聪继续爆发。
颜睦高兴了:“恩,老婆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我老婆一个。”
穆炎似乎是缓过来一点了,听到颜睦这句话顿时有点害羞地笑了。
付聪崩溃:“算了算了,随你们折腾去吧,”指着穆炎脑袋已经语无伦次了,“你个笨蛋我懒得管你吃亏到死啊。”付聪兴匆匆地来,气匆匆地走了。只留下了一保温瓶的早饭。
“你朋友挺可爱的。”颜睦蹭蹭穆炎的脖子,轻轻地在他鼻尖咬了一小口。
“付聪就那样的。”穆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该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了吧?”
“你睡恍惚了吗,今天是星期天啊。”颜睦笑,“正好有一天时间,我们好好交流交流。”
穆炎吓到了:“我……还疼呢。”
颜睦扑哧笑出声了:“思想太不纯洁了你,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好开诚布公一下吧。关于以前,还有分开之后的两年多。不过现在,先吃早饭!”
一顿早饭吃得甜甜蜜蜜,穆炎屁股底下的凳子蹭啊蹭,终于两个人凑得近近的。颜睦笑:屁股不疼么?
吃完早饭颜睦往沙发上一坐,拍拍大腿:“老婆过来。”
穆炎在他身边坐下,先发制人:“原来你知道我手机号码啊。”
“上次聚餐的时候就问了别的同学,我本来以为是没有机会使用了,”颜睦轻轻地叹口气,“两次聚餐,你一次都没有出现,那个时候,我心里是一点指望都不剩下了。”
“我是被公司的人叫过去了,后来又堵在路上,结果我刚到饭店门口,就看见你的车子开走了。”穆炎委屈,“第一次聚餐那回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就已经在老家过年了,当时我想过买机票赶过来的,可是……机票实在太贵了。”
颜睦摸摸穆炎的后脑勺:“老婆,早知道你会这么干脆地点头,我肯定早就出手了。那时候我怎么闹你,你都一副好脾气无比地顺从,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你不是打算不让我知道了吗?”
“你还记得吗,大三的时候我们写过一个调研报告,是关于家庭教育对于子女性格成因的分析。我记得你那个报告的侧重点就是父亲人格对于子女培养的榜样性,我那时候就觉得,如果我真的狠狠心要拐你走弯路,你肯定能被我拐走。但是一想到要剥夺你这样的人做父亲疼爱孩子的机会,我就觉得很残忍。”颜睦苦笑着摇摇头,那些过往是他站在天平的两端不断为双方加码,只有犹豫在过程中不断沉重,“我就想,如果你有一点点的主动的喜欢我,我就追你;如果你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开窍,我就放弃你。出国前的那次,我把你骗到包厢里,抱着你吻你,我想你只要有一点投入其中的表示,我就把所有的喜欢告诉你。可是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只是逆来顺受地任我吻你,不拒绝不迎合。那时候我就有一点决心想放弃了。可是出国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偶尔要联系你,直到这次聚餐,我站在饭店门口,到离开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看到你出现的时候,我对自己说,这一定要是最后一次了。守信用地说一次放弃。”
穆炎左手绞着右手的手指:“我觉得我抓不住你,颜睦,所以很怕被你知道那些不能见人的心思。我很怕挑破之后你又离开我,那我……就连念想都没有了。颜睦,我对你,对我自己对你的感情,都没有安全感。”守住对方的希望太过缥缈,自己付出的感情又太过深沉,平衡之后的结果就是不断用力的掩饰,和深深隐藏的真心。二世祖的前途太过耀眼,颜睦的感情看起来又太过玩笑,穆炎怎么敢随随便便高攀地鉴定成真情。
一方在等待对方好感的暗示才敢背负着罪恶感越过雷池,另一方却是需要对方全然的强势主动才敢放下不安卸下伪装。这本来就是一个死局,难怪要错过那么多年,并差点一错到底。
颜睦把穆炎抱住:“现在有安全感了吗?”
“你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穆炎抓住颜睦环着他的胳膊,“那些对别人说起我的话,让我觉得很感动,很踏实,也很难过。”如果自己被你提起的时候,都是那种爱护又挂念的口吻,言辞之间都是酸酸甜甜的幸福和遗憾,又如何再去怀疑你是不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