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我翻个白眼。
“为何跑了?”柳碧寒冷冷问道。
“我喂它草,它不吃,踢了我一脚后就跑了。”反正那马不在,就是在它难道还能口吐人言说我说的是假话?
“缰绳是谁解开的?”柳碧寒盯向我。
“我啊!你看,它周围的草都吃光了,又够不着远处的草,所以我当然要把它的缰绳给解下来了,结果它踢了我就跑了。”我指着地上被我拔光的草地给柳碧寒看,以证明我所言属实。
柳碧寒当然不信我的话,但是又找不着证据反驳,所以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身对鲁叔道:“鲁叔,着人去马房再牵一匹马来。”
——什么?他在林场还设有马房?你大爷的!刚才那一场老子岂不是白费力了?肩膀还被那畜牲给白白踹了一脚!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忙道:“鲁叔!麻烦您老牵两匹来!”
结果自然只牵了一匹来,柳碧寒翻身上马,斜睨着我,唇角勾起一丝哂笑,道:“我们回罢。”
我忍!我忍!你就是想逼我是不?你就是想逼我现出原形是不?你就是想等我沉不住气开始出手跟你捣乱是不?你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自动现身了是不?哼哼!哈哈!兮兮!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乱了!)
老子就是不给你这机会!一个字:我他妈的忍!
我抬脸送给他一记灿烂微笑,将眼睛努力弯成黑月牙,道:“是,少主!咱回!”
柳碧寒一瞬间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了死人脸,扯起缰绳拍马上路。我捂着兀自疼痛不已的左肩跟在后面,一路上哪怕跑得累到喘不过气来,我也绝不吱一声——今儿爷就让你柳碧寒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个性,什么叫做霸气,什么叫做东方不败!(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路跑回柳府,柳碧寒直接回到他的北院,没说让我不用伺候,所以我也只得跟着他屁股后边儿转。
“打水,我洗脸。”柳碧寒道。忍着肩疼跑去院井处打了一盆水给丫端至屋内,还没将盆放稳又听得他道:“沏杯茶。”取了屋内多宝格上一只镌着“碧螺春”三字的瓷罐,取些茶叶出来放至茶壶内,匆匆跑至北院伙房烧火的嬷嬷处要了开水,拎至柳碧寒的房间将茶沏了,还没等把开水壶送回伙房,又听得柳碧寒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慢悠悠地道:“给我沏些龙井来,放到书房几案上,另将墨磨好,我待会儿要写字。”好,好,把碧螺春倒掉,换上龙井,给你端到几案上,再给你磨墨,绝对够黑够浓,把你胳膊写断了你都用不完!
“打扇儿。”好,好,给你扇扇,我咋没见着你脑门上有一滴汗啊?
“去书架上将我那本《古木博物考》取来。”是, 是,在哪儿啊?我靠,那不是在最顶层吗?站椅子上都够不着,挨着房顶呢!……行了行了,要了把梯子来,这回能够着了,给你!
“……记错了,不是这本,放回去罢。”你……你行,您老记性真他妈的好!
“将晚饭端来书房,我在这里吃。”OK,OK,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
“准备洗澡水,我沐浴。”咦?不会还让我帮你搓背吧?不晓得身材如何哈……
“你在门外伺候着。”……哦。
“好了,进来铺床。”是是是,还用不用我讲个故事哄你入睡啊?
“你可以回房了,明日卯初在我房外伺候。”成,您老慢睡,祝恶梦连连,小便失禁!
在伙房扒拉了一顿残羹剩饭后我一头倒在了床上,不小心压到了肩膀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坐起身脱下上衣查看——哎哟,青了一大片!那匹死马下蹄儿够狠的!
我赶紧跑到伙房弄了点热水给自己热敷,边热敷边琢磨:这柳碧寒看来看去也不像是个虐待狂啊,为什么今天要这么折腾我?就算对我有所怀疑,他也该知道我现在是贴身伺候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搞破坏。除非……除非他是在等,等我受不了了就跑去和线人接头——他的目的不是我!而是线人!看来他很清楚自己府中有对手安插下的卧底,虽然他不确定我是否与他的对手有关系,但是他在试探,他想通过我拔出身边的钉子!
汗哪!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只乒乓球似的,被两个高手操纵着来打击对方?!真是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加菲猫啊!(好像是Hello Kitty吧?!)——当、当然了,就算我发威也不能把那两位高智商的家伙怎么地啊,但是我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遛来遛去,这汪浑水老子愿意跟着你们搅搅呢就搅搅,老子要是不愿意搅了随时可以抽冷子走人,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