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云悠远的顾虑,他是怕我受到人言的伤害,怕我为世俗所不容——名节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肯因为自己而毁了我的生命呢?
“悠远,在这世上我除了怕你会丢下我而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怕,”我捧住他的脸,“你难道连自己都信不过吗?你不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我吗?我可是完全相信你的!”
云悠远再也没有犹豫,低头深深吻住了我。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昨天实在是哭得太卖力了,今早起来嗓子还有些疼,俩眼肿得差点争不开,只好眯着眼看东西,使得整个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检点。
正要找水洗脸,忽然听见说话声从门外传来,抬眼看去,原来是云悠远和殷天鸿一起过来了。殷天鸿一见我的样子直劲儿坏笑:“小叶子这是让谁打了?怎么脸都肿了?”
“去去,一边玩儿去!”我想白他一眼,无奈眼睛肿的厉害,实在不方便做旋转运动,只好放弃。
“今天外面可是热闹得很,可惜小叶子你不能出去,无缘得见了!”殷天鸿摇着头故作遗憾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了?”我接过云悠远递过来的热巾子敷在眼睛上消肿。
“首先是一道公告,内容小叶子你已经知道了,自然是勒令云大堡主终生不能婚娶。这京城内有多少千金名媛惊悉此噩耗而痛不欲生、吵着闹着要自尽的?”殷天鸿促狭地冲云悠远挤了挤眼睛,云悠远没搭理他,殷天鸿又贼笑着问向我:“怎么样,小叶子,云大公子这辈子也就是鳏夫的命了,我看你还是趁早改投向我的怀抱吧!”说着展开双臂,做出了一个准备等我入怀的动作。
我把敷眼睛的湿巾冲着他的□甩过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我用肿眼睛瞪他:“我还真怕你那怀里女人太多,挤不下我!——得了,说正经的!有没有别的公告之类的,比如说……”
“比如说皇上发布了榜文,公布了几条新政,据悠远说那是小叶子你上的谏?”殷天鸿眼里满是赞赏的望着我。
“啊!快说说!有没有何知府的通告?有没有指定我梦穿为独家制作密码筒的商家?”我顾不得说别的,冲上去揪住殷天鸿的前襟追问。
“好像是有这么一道通告来着……”殷天鸿摸着下巴回忆道。
“哇哈哈哈哈哈!”我纵声狂笑,吓了殷天鸿一跳,挑着半边眉毛双手堵着耳朵十分好笑地看着我。
“悠远!我要给平安写信!”我回头大叫,却见云悠远已经将纸笔在窗前书案上摆好了,很绅士地问我:“可否由在下替叶当家的磨墨?”
“磨!”我断喝一声,一个猛子扎过去,挽起袖子大笔一挥,一封狂草当即书成,只有五个字:复活战开始!
云悠远叫进来一名下人,令将此信即刻送往鹰局发了。我冲云悠远眨眨肿着的眼睛,奸诈地笑笑:“云仔,咱们做笔生意可好?”
云悠远轩眉一扬,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叶当家的请讲。”
“如今有了专利权,创意这东西就不能随便给人了。我想跟云仔大堡主你谈一笔买卖,”我背着手慢慢踱着步子,眯着肿眼睛道,“我把我的创意卖给你,你用我的创意做出的新品去赚钱,从此以后这个新品只你们一家可以卖,那可就是一本万利了!对你我两家来说是项互惠互利的交易,如何?”
云悠远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可以。但不知叶当家所说的是个怎样的创意呢?”
我故作苦恼地皱着眉道:“唉……云仔大堡主你肯定知道我现在急缺资金吧?说实话,若不是我现在等银子用,这项创意我还真舍不得卖掉哩!如果我自己拿来用……哇!那可是能创造出惊人的销量的啊……”
云悠远好笑道:“叶大当家的放心好了,云某定会给当家的一个合理的价钱。就请叶当家的把那创意介绍一下吧!”
我嘿嘿一笑,无商不奸,奸别人那不算真的奸,奸自己人才是奸中至尊!我走过去一屁股把云悠远从椅子上挤开,自己坐在书桌前,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个草图,殷天鸿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才一画好便被他大手一伸抢在了手里,端详了半天,纳闷道:“手?难道你要让悠远制造木头手卖给老百姓?”
我得意地一笑:“不是木头的,而是布的!这东西叫做手套,顾名思义,就是套在手上的。现在已经是夏末,很快就要到秋天了,秋天风大,人们走在外面容易被风把手刮皴,如果把布做成手的形状,将手套住,既保暖又轻便。秋天可以做薄手套,冬天就做成厚的,把手套做成两层,中间塞上棉花或者鸭绒,那样的话,走在路上也就不觉得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