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瞅了眼他手中的书,那是一本医书,正翻在“风寒湿痹”那一页上,笑着抢过来合上,往桌上一扔,道:“我说云大人,如果这些医书上有能治我这毒的方子,你的舅父还能不知道?他们在太医院当差的,没有几万本医书入腹还怎么在皇宫里混啊!”
云悠远笑笑:“我只是想,万一有被他们忽略掉的……”
——这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几十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放过……
不容他再说,我主动奉上饭前开胃吻,哎吆!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变得如此厚颜了?
“对了……”吃着吃着饭我想起柳家兄妹来文安的事了,有点为难地看看云悠远,不知怎么开口。
云悠远淡淡一笑,替我解围道:“我已经知道了。推算日子,他也该到文安了。”
我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低声道:“对不起……我总在做让你为难的事……”
云悠远揉揉我的头发,笑道:“我并未感到为难啊,因为我始终相信小叶你的决定。”
“悠远,你真好。”我憨憨地冲他笑。
我不是什么感性的女子,不够前卫,不够爽快,在现代我的爱情观是跟不上潮流的,哪怕在古代,我也学不来娇俏女子风情万种地整出那么一句口是心非的“你真坏!”来。我对扑面而来的爱情只会先怀疑,后试探,不敢轻易相信和付出,但是,一旦这爱情被我确信和认定了,我会认真而坦白地对待,正如这句“你真好”,听来很傻很呆,但确是我心中所想,爱情就该实实在在,轰轰烈烈的高调爱情不是我这种平凡女子能驾驭得起的。
云悠远温柔的望着我笑,“你真好”这句话对于含蓄保守的古代女子来说已经很露骨了,女人应该矜持,也许古代男人没有几个能有幸听到女人们真心实意的表白吧?我不知道这三个字对男人的冲击指数有多少,至少云悠远已经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入了他的怀中,低下头来深深的吻住了我。
这一吻不同往常,深沉而炽热,带着浓浓的□。一向淡定从容的云悠远终于走下了神坛,回归成为拥有七情六欲的血性男人,我能感觉到他动了情,因为他的吻像狂澜一般侵袭着我。他的呼吸灼热,手臂有力,这是一种暗示,他想要融化我……
……不管了,那就随着他一起化掉吧……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云悠远忽然移开了他的唇,低哑着声音艰难开口:“小叶……身中寒毒不能……否则会加重病情……”
“……别去管它……”我也哑着声音。
云悠远最终还是强行迫使自己站起身,重新扶我在椅子上坐好,然后背对着我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
这种事……被活生生打断,女人和男人一样会受不了啊……
“啊——啊——!我疯啦——!”我抓狂地跳起来指着云悠远浑身乱颤,“你你你!你是不是男人?!你你、你!你是不是‘不能’?!你——你是性冷淡?!天哪!我不敢相信!我难道就这么没有女人味儿?就这么没有吸引力?我撞墙死了算了我!”
我羞愤交加的冲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这、这不是做没做成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这关系到一个女人的自尊心!就算我三围再不上档也终究是有曲线的吧?!就算长相再不入眼好歹也是五官端正吧?!怎么、怎么都到了那个地步还能让男人抽身而退呢?我这女人做的也太他妈的失败了吧!
云悠远跟进屋来,坐到床边,强制地扳起我埋在褥子上的脸,有些好笑的望着我:“怎么还哭了?”
我胡乱一把抹去脸上泪痕,狠狠地瞪着他:“云悠远!你记着,今天我所遭受到的一切我会加倍还你的!”
云悠远笑道:“有这么严重么?……那我今日欠你的,将来加倍还上好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我凄凉地趴在床上,这是做为女人来说最大的悲哀……
云悠远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道:“明早我过来给你刮莎,早些休息。”
——老天啊老天!你是专门派这个姓云的家伙来整我的吧?我叶水吟从来没被涮得这么惨过啊!
又气又怨又恼又烦,饱受精神和□双重折磨的可怜的我终于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万恶的云悠远已经坐在了窗前书桌旁的椅子上望着我。不跟他说话,我背对着他将上衣脱了,然后趴在床上。云悠远拿着刮莎用的工具走过来坐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笑意道:“还在生气?”
不理他,坚决不理他,昨晚让我丢了大人,怎能轻易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