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个麻辣的字眼瞬间窜进脑中,吓得我心脏差点脱口吐出!要、要要要不要喊人?万一我刚一出声这鬼就冲过来掐我怎么办?!那、那那那、那我还退回房间去躲起来?看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说不定没有看到我,万一我一动,被它发现了怎么办?!你说这下个大雨的,这鬼怎么这么不老实,乱跑个什么劲儿!
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第二眼再看过去我就略感心安地发现那不是鬼,而是个人,撑着伞,披着件袍子,长发散在背后,瘦削的身形,孤冷的背影——柳碧寒!
奇、奇怪了,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院子里来干什么?难不成他有梦游的习惯?听人说如果看到有人梦游,千万不能叫醒他,否则他会被自己给吓死,只能轻轻地诱导他,把他哄回自己的床上。
这个柳大冰块!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连半夜出来上个厕所都得伺候他!我举着桌子轻轻地走过去,在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保持安全距离,然后用小小的声音叫他:“少主……回房睡觉吧……”
柳碧寒攸地转过身来,带着一脸的诧异,一对冷眸瞪大了盯着我:“你……你这是干什么?”
咦?这家伙怎么是睁着眼睛的?他没有梦游啊!“少主,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更是惊讶地问他,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跑到院子里来站着!难道……难道他也是在嘘嘘?老天!这下可太尴尬了!我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往他的下部分望去,但见衣着整齐,毫无异样。(-_-!!)
柳碧寒没搭我的话,只是反问道:“你举个桌子做什么?伞呢?”
“当初进府忘了领伞了。”我努力把桌子举高,好让自己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脸,“少主睡不着么?”
柳碧寒垂眸望着我,半晌不语。咦……他在撒什么癔症?我偏身往他身后看去,这家伙刚才就盯着那一片儿发呆,在看什么……
——黄蔷薇花!
墙角那一片黄蔷薇花在夜雨的侵袭下落了满地的花瓣,有种说不出的凄清,这家伙……这家伙方才就是在看这些花……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淡淡的,带着点雨的忧郁,花的清冷,想仔细捕捉这感觉,它却像烟丝一样随风散去了。
这雨,真讨厌……竟然让我有点想落泪……女人啊,有多少能够抵御雨所带来的感伤情怀?
“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回房去?!想再患一次风寒么?”男人理智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下意识往自己有些冷的身上望去——老天!我、我没束胸!还只穿了贴身的中衣跑了出来!就算胸肌不发达吧,总算也是有些沟壑的啊!这、这下岂不是全被他给看到了吗?
大窘之下我不管不顾地连忙用双手去护胸,手中桌子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上,害我向前一个踉跄,连人带桌子一起撞进柳碧寒的怀里。
正眼冒金星地眩晕着,忽觉头上一轻,桌子被柳碧寒一手给托了起来,轻轻放到一旁地上,另一只手将伞撑过,把我和他一起遮进伞下。
“我……我去茅厕,少主不必管我,快回房休息吧!”我忙转身背对着他,扯过桌子又想举到头上,被柳碧寒一把摁住桌面,随后将伞从我身后递向前面,道:“用这个。”
“那你……”我回头看他,见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在雨幕中了。
“拿着!”柳碧寒用命令的口气冷冷道,不由分说将伞塞进了我的手中,而后转身几个大步就迈回了长廊内,头也不回地推门进房了。
提亲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经过昨晚的雨水冲刷,今天的天格外晴热,才刚上午外面就已经烈日高照了。
我颤微微地爬起身子,去小伙房弄了点粥喝。趁今天不必伺候柳大冰块,我正好可以在房里头洗个澡,顺便给我的肩伤臀伤好好上上药——貌似自从我来到了柳府就大病小伤地不断,难道我的八字跟柳府不合?真够让我郁卒的了!
折腾完身上这一套之后,我换上了新做的家丁服准备到外头稍微走走,屁股上的伤因为有了淤血,所以得适当地活动活动加强一下血液循环。
这柳府的北大院分为好几个小院子,柳家兄妹各住一院,还有一些院子不知做什么用的,想必是给亲朋好友备下的客房。连接这些院子的就是一些山石树木花草亭塘,我慢慢悠悠地在花荫下蹭着走,也借机逛逛这北大院。
走过一处假山——假山!又是假山!本文的重要道具!有多少事是发生在它的周围的?!我一个激凌才要四下里先打探打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突然啪地一声脑袋顶一疼,一块石头从我的头上跳到了肩上然后跳到了地上。不用想,成天拿着石头往别人脑袋上扔的,除了柳碧暖那刁蛮丫头外再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