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一动不动,硬是吃了这一耳光。
“情儿,乖,不要再同为夫赌气了,如今你我又有了孩子,正该好好过活把他养大成人才是。过两天我就去逸王府上把咱们的孩子接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楚凤箫凝眸望着我,轻声慢语地道。
“把孩子养大?”我看着他笑起来,“然后呢?告诉他他的父亲当初是怎么强.暴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又是被他的父亲囚禁了多长的时间才把他生下来的么?”
“情儿……”楚凤箫握住我的手满面心疼,“你明白的,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能够拥有你,全是为了想要好好爱你一辈子!我们的孩子会理解我的,你也会原谅我的,给我时间!”
“楚凤箫,类似的话你我已经说过太多次了,我不想再跟你这个疯子交谈下去,你最好干脆点儿杀了我,否则你永远不可能拥有我。相同的经历我不愿再重来一次,你动不了手的话,我就自己动手。”我无力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傻丫头,以前你死不了,现在你一样死不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楚凤箫轻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忽而提声向门外道:“子衿,带人进来伺候夫人。”门开处是仍作小厮装扮的子衿,她的身后跟着那两个粗壮的聋哑婆子——一切噩梦,又回来了。
还是那条脚镣,还是被婆子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窗外。这一次我没有灰心也没有绝望,因为我不再是孤单伶仃地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有亲人,有朋友,还有一个做为我生命之延续的亲爱的孩子,为了他们我一定会坚强地挺过去,我相信这一次被困不会太久,我相信命运不会放弃每一个心怀希望的人,我相信,只要心定,意坚,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而且——我总有种隐隐的预感:楚龙吟,就要回来了。
王爷怪癖
楚凤箫白天很少在,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就像从前一般对我,不,客观地说,是比从前还要好。替我梳头,擦脸,洗脚,更衣,端水,铺床,守着我入睡,半夜无数次醒来帮我掖被,白天偶尔在家时会给我剪指甲,画眉,拥着我坐在窗前躺椅上晒着太阳一起看书。
我安静地随他去,不说话,不反抗,即便他在掳我回来的当晚就疯狂地折腾了我整整一宿。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自己被他玷污后就变得肮脏不堪,就像王爷说的:这件事错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我的心和灵魂都是干净的,而楚凤箫不过是一滩污水,我被这污水泼了一身,日后洗一洗也就是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为此痛不欲生,当你彻底看轻一个人之后,他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不再是伤害,相反你还会觉得他十分可笑,因为他的行为实在是微不足道到可怜可悲可叹,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这才是他最惨的下场。
所以我能感受到楚凤箫越来越阴沉的情绪,他大概以为我还会像此前一样对他或是非打即骂、或是冷眼相对、或是恶语尽出,而当我如此自然如此冷淡地任凭他摆布的时候,他一下子无所适从了,他开始诚惶诚恐,他觉得把握不到我了。
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地表现他对我的好,亲手喂我吃饭喝水,变着法儿的讲笑话逗我开心,简直就差抱着我走来走去怕我累着了。他越是这么做我就越感到好笑,而且我没有掩饰我的笑意,我笑着看他,看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慢慢出现痛苦和乞求之色,我冲他轻轻地摇头:楚凤箫,你呀,真是可悲。
楚凤箫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愈发地苍白阴沉,我发觉他的情绪低迷不仅仅是因为我对他的视若无物,似乎还有另外一件事正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他每次白天出去夜晚回来之后就会更抑郁,有时我半夜里醒来还会听到他在梦中低泣。
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天,我想王爷那边早就开始派人搜索我的下落了,楚凤箫想必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上街去吧?那么他每天白天都在忙什么呢?是什么事会让他噩梦连连?
就在我感到自己已经渐占上风的时候,这一天夜里楚凤箫回来,脸上带着笑,尽管掩不住他浑身的疲惫,但那笑意里却是无尽地心满意足,他将我拥上床去,重重压在身下,而后望着我,轻声地道:“情儿,明天,明天我就可以把我们的孩子接回来了。”
提到了孩子,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无动于衷,身上不由自主地一僵,睁大眼睛盯住他。他看着我的表情笑起来,仿佛终于扭转了连日来自己的颓势、终于能够让我再次败在他的手下一般,在我的唇上吻了一吻,伸指点在我的鼻尖上,道:“傻丫头,你以为我这段日子在忙什么?当然是在为了我们的孩子奔走。你也可以把心安下来了,不要再总想着逸王爷能够来救你,因为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