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其它几人,便见第一个说话之人笑道:“这脸蛋儿虽然生得俏,就是怎么也让人看着不舒服!我看不如我们体恤体恤下人,帮他把脸蛋儿弄得顺眼些罢。”
其余人立刻点头拍手地表示赞同,我见情形不妙,拔腿要跑,却被一左一右地扯住了胳膊摁推在旁边的假山石上,一时间动弹不得。便见那姓郑的走过来立到我的面前,甩手在我脸上狠狠掴了几巴掌,皮笑肉不笑地道:“还想跑?跑到哪儿去?不过是个狗奴才,就是你们主子也不可能为了条狗而得罪于我!爷今天高兴,陪你玩玩儿,识趣儿的话就给我乖乖儿的把爷哄爽了!说不定爷还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脸上是火辣辣的胀疼,我扬起下巴垂着眼皮儿看着这姓郑的,让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我回敬给他的鄙夷和轻视。没有挣扎,没有出声,因为挣扎和回应只会引来更凶更狠的欺凌,这些富二代是在金钱堆里出生的,哪里吃过苦受过难,哪里会明白弱势群体的艰辛不易,哪里会有什么同情心,哪里懂得什么尊重?钱是冰冷的,被钱养着的心也绝不会温暖。所以我鄙夷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些冷血愚昧的家伙们能想出什么高招来折磨我,穿越时被利物刺穿喉咙的滋味至今仍有余感,我不信以这帮家伙的智商还能想出比这更能让我痛的方式来。
姓郑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将石块最尖的部分抵在我的脸颊上,眼中是冷酷的微笑,而我不急不慌的态度却将他惹怒了,手上一用力,石尖狠狠地划进了我脸上的肌肤,巨痛侵袭,令我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我感觉到鲜血涌出,顺着脸颊滑落,直流进脖领里。
见我不叫不闹,姓郑的愈发恼火,眼见着石尖又要第二次割上我的脸,突然听得有人在他身后一声怒喝:“放开他!”紧接着一声重响,姓郑的身子就斜斜地飞了出去,跌在三米开外的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方才止住。
来者是楚龙吟,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恼意,两道眉毛蹙成利刃,一双眸子眯做寒锋,周身散发着虽隐忍尤强烈的暴戾之气,宛如怒龙般迈步过来。
其余的几人被他的气势吓得不轻,慌乱地松了手连连后退,楚龙吟走至我的面前伸手托起我完好的那半边脸,将我的伤处呈于他的眼底,转而向那几人森然道了声:“滚。”
姓郑的好容易从地上爬起身来,指着楚龙吟破口大骂:“姓楚的你活腻味了?!你可知我姐姐是吏部尚书的二儿媳妇?!你等着!看我——”
不待他说完,楚龙吟几步过去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这一拳实在太重,直接就让姓郑的一番白眼厥了过去,倒在地上时嘴里还吐了白沫出来。其他的人早吓得魂飞魄散,连拉带扯地把姓郑的从地上弄起来,架着他一溜烟儿地逃掉了。
楚龙吟捏了捏拳头,好似在强行压住怒火,而后才重新走回我的面前,从怀里掏出块手帕,一手托着我的脸颊一手便要替我的伤口擦血,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被他眉头一皱发出“嗯”的一声满带着不满的警告,冷哼着道:“敢动一动老爷我就打得你屁股开花!”
我笑了一声:“老爷你又不是没有打过我。”
楚龙吟挑眉:“上一次用板子,这一次是用老爷我的手,你要试试么?”
见他无赖劲儿上来,我索性不再吱声,既然他主动要求伺候钟爷我,那我也乐得给他一次机会。但闻他手中那帕子上一阵幽香入鼻,忍不住垂眼儿看了看,却见是块女用帕子,不知为何地有些心生反感,下意识偏了偏脸,被他那只托着我未受伤的半边脸的手在耳垂儿上狠狠捏了一把:“乱动什么!”
“我以为老爷你从来不带手帕呢。”我淡淡地道。
他哼笑了一声:“我不带你也不带?瞅瞅你这长随是怎么当的,难道还想用袖子给老爷我擦汗擦嘴?”
“不敢,小的袖子脏,恐污了老爷您的尊脸,这帕子倒是金贵,老爷留着自用罢。”我推开他的胳膊向后退了两步。
楚龙吟看着我,唇角勾起个大大的坏笑,迈上两步来俯下头,一张满带着戏谑的面孔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道:“喔喔……小情儿莫非吃醋了?”
“这同吃醋有何关系?”我又退了两步。
“唔,我想想……这帕子好像是哪家的小姐方才塞给我的,”他继续坏笑着又跟上来两步,依旧与我贴面而立,“小情儿不喜欢么?”究竟是不喜欢这块帕子还是不喜欢有小姐将帕子送他这件事,他故意不说明白,只暧昧地垂下眼皮儿来,一手捏住我的下巴,而拿了帕子的那只手又要伸过来替我擦脸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