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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杂事儿(125)

“请稍候,我这便去叫大人。”我转身进了里屋,见楚龙吟那厮仍面朝着床内侧卧着,猪似地睡得呼呼的。昨晚睡前他觉得天热,脱得光着个膀子,想是半夜又觉得风凉了便盖上了纱被,如今这纱被正被他团成球状抱在怀里,还夹了半只袜子在里面。

由于他光着上身,我也不好上去用手摇他,只好叫他起床,无奈这家伙睡得跟死了半个似的,怎么叫也是不醒。眉头一挑“坏”上心来,凑过去至他耳边,气运丹田一声沉吼:“大人!起床了!”

楚龙吟遭了电击一般抽地一下子偏过脸来——这一下实在太快,以至于我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他的嘴唇刷过了我的嘴唇,蹬蹬蹬地退后三大步,大脑一蒙石化当场。

楚龙吟眨着尚显懵懂的眼睛,用手指边掏着耳朵边翻了个身,继续闭眼欲睡,想是仅被唤醒的那么一丝灵智在大脑里默默运转了一会儿,他又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看向僵硬如石的我,哑着嗓子道:“吱儿哇乱叫什么?”

“别……别苑总管,找大人……有急事。”我咬牙回话,骂自己自作自受,这哑巴亏是生吞了,下回还是直接上脚踹醒他更快捷安全些。

“梳洗更衣。”他一边在肚子上挠着痒一边吩咐着,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角泛起两朵泪花。

迅速梳洗完毕,楚龙吟精神抖擞地迈出门去,便见那别苑总管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哆嗦着道:“不、不好了、楚、楚大人!白、白大人他、他在房内、被、被害了!”

第一具尸

楚龙吟皱了皱眉,语无波澜地道:“你且起来慢慢说——可是东亭侯白少杉白大人么?”

总管连连点头:“正、正是!还请大人您前、前往一看!”

“前面带路。”楚龙吟毫不耽搁,负了手大步迈出门去,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东亭侯白少杉就是昨晚同楚龙吟和驸马徐清源一桌喝酒的其中一个,也是最早一个离席的。他的房间在几株大大的芭蕉树和小假山的环绕之中,也是分的内外间,白少杉就躺在内间的床上,身上盖着一袭纱被,喉部被利器深度割开,血肉外翻,鲜血浸染了大半张床。

然而一进屋最先吸引了我们的注意的并非白少杉惨遭横死的尸体,而是东墙上被人用血写上去的三个狰狞恐怖的大字: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第一个呢?第一个死的人?难道凶手还要继续杀人不成?!

白少杉带来的那名贴身长随早吓得不省人世,楚龙吟命人泼了他一脸冷水这才将他弄醒过来,简单问了几句,得知昨夜白少杉醉酒回来直接便上床入睡,一整宿也没什么动静,早上醒来长随进屋叫他起床时才发现他已横尸在床。

楚龙吟将闲杂人等轰出房去,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走上前将纱被掀开,仔细看了一阵白少杉的尸体,而后一偏头看向我,笑道:“庄先生不在,只好请咱们小钟先生代为验验尸了,不知可劳驾否?”

我走过去如实道:“我只能看个大概的死亡时间,验尸我是不会的,尽力而为。”

楚龙吟冲我一挤眼,呲起白牙笑:“我对咱们小钟先生信心十足,请罢。”

我小心翼翼地将白少杉身上的纱被揭开,先摁了摁他身上已然出现的尸斑,然后看了看他的断喉处,再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上身和手指甲,方向楚龙吟道:“白大人遇害时间推测为子正(即夜间零点)至丑正(凌晨两点)之间,身上没有任何擦伤或扭打痕迹,指甲缝里也没有任何可疑渣渍,应该是死于睡眠中,不曾对凶手进行过反抗。除此之外我实在看不出其它的来了。”

楚龙吟点点头,手里捏着一团血乎乎的东西,一指东墙问向我:“能看出什么来么?”

“这三个字歪歪扭扭,大约是凶手故意扭曲笔体或用左手写下的,”我边看着那三个血字边道,“用来写字的血就是白少杉断喉处流出来的血罢?”

楚龙吟将手中那东西在我眼前一晃:“是用白少杉的袜子蘸着他的血写上去的。由此可以推知凶手是个既狡猾又残忍的家伙,他懂得反侦察,并且十分冷血——用白少杉的袜子去蘸他断喉处的血,如此行径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这墙上留言所说的‘第一个’应该是意味着凶手还欲再行杀人,本次王爷请来的宾客皆是为官之人,总不会这么巧凶手的仇人都是这些当官的、且还更巧地都被王爷请来赴宴罢?因此,这个凶手很可能是个极其仇视官员的家伙,也许他根本没有明确的目标,即所有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小情儿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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