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还从府里往外带菜啊?”武玥觉得惊奇,“从附近酒楼里做了不更方便吗?”
“大过节的,酒楼里客人太多,做菜还得等。”燕七就道。
“也是,”武玥点点头,看了看桌面上的菜色,“咦,有琥珀汤盎哎,萧八你不是爱吃这个吗?这盘子放你面前去。”
萧宸:“……”这事她怎么还记着?
武玥歪头向着湖心的方向看了看,见锦绣和霁月书院所属的两艘大画舫已经被串连在了一起,只是距比赛开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此时甲板上什么人也没有,两条舫只静静地在阳光下随波起伏着。
“不知道小藕吃过了没有,”武玥道,“她们一早就上船准备去了,我都跟着紧张。”
“船上应该有点心供应,”燕七道,“不用担心,小藕有经验了。”
“哎,这让我又想起那年咱们来看这比赛时发生的那件案子了,就是天火的那个,还记得不?”武玥看向燕七和崔晞。
“记得啊。”燕七点头,和崔晞互视了一眼,崔晞就笑。何止记得啊,在塞北的时候他们还学以致用,用这法子把姚立达给干死了呢。
“后来这两年再进行这比赛,听小藕说赛前双方都会特别仔细地检查所有的比赛用物呢,”武玥就道,“比如舞衣舞鞋还有乐器,两边的画舫也要检查,听说还是专门请了衙门的人来帮忙。”
“那咱们可以放心了,要是衙门的人来,那必是细而又细绝不敢大意啊。”燕七道。
“是啊是啊!”武玥冲着她挤眉弄眼一阵坏笑,“对了,乔大人今天怎么没来?这么重要的日子!”
“越是过节的时候他就越忙吧。”燕七道。
“说起这个,你知道吗,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发生过那种古怪的命案了呢!”武玥忽然压低了声音和燕七道。
“是吗?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燕七问她。
“乔大人说的呗,”武玥又是坏笑,“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呢,某次哪家大人设宴,我和小藕都去了,乔大人也去了,然后吧,我们就‘不小心’碰到一起了啊,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瞎聊嘛,聊着聊着就说起那些古怪的案子了,然后乔大人……嘿嘿嘿嘿!”
“干嘛笑得这么瘆人,你又欺负人俩了?”燕七道。
“不说那个,”武玥一摆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然后我们说起以前好几次聚会总要发生些大事小情,乔大人大概是怕小藕担心受怕嘛,为了安她的心,就和我们透露了些消息,说已经有很久没有发生类似的案件了,就算整个京都每日都有不同的大小案子发生,但也都是特别寻常的案件,与我们所经历的那些案子并无共性,也不必担心总有案子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后来我和小藕细加注意了几回,发现还真是,哎,小七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不在的原因啊?”
“别这么说,让别人听见了我还怎么嫁出去。”燕七无语。
“不是说好不嫁人了吗?萧八,你也不要娶了怎么样?”武玥笑嘻嘻地看向萧宸。
萧宸:“……为……”
“你快别欺负老实人,萧宸是家里独苗,将来是准备照着百子图生的。”燕七道。
武玥拍着桌沿儿哈哈笑:“咱俩谁欺负老实人啊?!”
“谁欺负不都一样,分什么你我。”燕七道。
萧宸:“……”重点是这个吗?
正说笑着,见船头又有人上了甲板,却见是一身便服的燕子恪,后头跟着颗亲切的大头,大头手边儿还扶着位精神矍铄的半大老太太。
几人起身行礼,从塞北回来后在岛上设宴时燕七已经见过乔乐梓一回了,这位和以前是一点儿没变,非要找出不同的话,就是那张圆白的脸看着更加红润了,燕七那时就夸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被这位顾左右而言它把话岔了开去。
乔老太太一上船就给燕七武玥一人塞了包自家种的大青枣吃,一看还有俩漂亮后生,连忙又让后头跟上船的小丫头从肘弯上挎的篮子里往外继续掏枣,给这四个孩子发完,又被乔乐梓扶着去了上面那层继续给燕家人发,最后抱着小十一又回到了下层,往燕七他们桌边一坐,笑道:“上头人太多,花红柳绿的晃花我老婆子的眼,还是下头敞亮——哎唷看这熊娃娃生得壮实!一会儿待藕丫头比完那劳什子弹弦子让她也过来抱抱,抱啥来啥!”
“来啥!”小十一还帮腔呢。
“娘!”乔乐梓正从楼梯上往下走,听见这话险些直接大头朝下栽下来,“您又说啥呢!”
“少冲老娘瞪你那芝麻绿豆眼儿!越看越丑!将来我那小孙孙长相上可不能随了你!”乔老太太回瞪儿子,转而不再理会自家这丑货,只管抱着小十一怎么看都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