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前几天闹肚子,怎么回事?”武珽一坐下就笑着问燕七。
“变天的缘故吧,谢谢关心。”燕七道。
“我只是好奇你又吃了什么别人不敢吃的东西。”武珽笑。
“……想太多对脚伤没好处。”燕七道。
“元昶给你写信了吗?”
“……问太多对脚伤没好处。”
“和萧宸练的‘合二为一’到什么程度了?”
“……打听太多对脚伤没好处。”
“你们打算一直这么聊下去吗?”武玥忍不住插口。
“我们其实十年前就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燕七道。
武珽:“嗯,简直就是相看两厌。”
燕七:“昂,恨不能把他脚直接打断。”
武珽:“对,恨不能直接给她脑门儿上贴一符让她现出原形。”
燕七:“我原形是什么?”
武珽:“一张符。”
燕七:“……”蛇精病。
武珽转而望向燕九少爷:“邸报上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这是在问北塞的战事。
燕九少爷慢吞吞道:“只知连下了七日大雪,边城的关口被雪封住,所有的战报都送不出来,避战逃灾的难民死了无数。”
武珽不由皱了皱眉:“这场雪数十年来罕见,突如其来这一遭,怕也是朝廷始料未及的。”
燕九少爷道:“南方现今也在闹雪灾,今年是灾年,旱灾洪灾雪灾轮番肆虐,据闻皇上已准备下罪己诏并加大力度赈灾救民了。”
“武伯伯也没消息传回来吗?”燕七问。
武家兄妹一起摇头,“我担心的是天朝多少年没有打过艰苦仗了,而周边蛮夷彼此之间常年战争不断,始终都保持着高水准的战斗状态,再加上处于更北边的蛮夷地界本就环境恶劣,生来就适应这样的大风大雪天,这一仗恐怕形势不容乐观。”武珽道。
“武伯伯以前有过打雪仗的经验吗?”燕七问。
武珽又是一摇头:“家父家叔以前只在南边带过兵打过仗,北边这样的环境怕是没有什么经验。”
“没事,不还有燕二叔呢么!”武玥自我安慰地顺便安慰武珽。
武珽笑笑,没有多说,实则他和燕九少爷都清楚,哪怕是燕子忱对在这样的大雪天打仗也是没什么经验的,十数年罕见的雪,这一批的将士有几个见过?
“乐观点,”燕七道,“别把爹们想得那么笨,他们身上的战功可不是靠吹牛得来的。”
“就是就是!”武玥得到了安慰,连忙点头。
武珽垂了垂眸,搭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说实话,我真是很嫉妒元昶,恨不能如他一般说走就走奔赴沙场,纵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厚积薄发也为时不晚。”燕七道。
“不担心他?”武珽笑眯眯地问。
“……操心太多对脚伤没好处。”燕七道。
“我们该去看展览啦!”武玥立刻跳起来叫道。
“好好养伤,”燕七起身和武珽道,“你脚不灵便,送我们到府大门口就行了。”
武珽:“……”
武玥:“哈哈哈哈!”
燕七当然是在开玩笑,辞了武珽,和武玥燕九少爷一起出门奔了东溪书院。
比起昨天的比赛来,今日到书院来参观展览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第一是天气实在太冷了,这会子又飘起了雪花,路滑也不好走,许多人都懒怠顶风冒雪地出门;第二则是因为今天下午有综武赛,到了精英赛的四强之战了,那是一场比一场精彩,国民项目当然比手工艺展览更吸引观众。
锦绣书院的终极队虽然输给了紫阳已无缘四强,但女子队却成功晋级了,武玥下午就得去参赛,展览只能看半天,燕七陆藕到时候也会去现场观战给她助威。
照理燕七身为女队员也是可以回到女子队继续打比赛的,但武长戈不知为什么没有发话,燕七也正好乐得轻松,倒是武玥听过武珽就此事的猜测:“杀鸡用牛刀,对你们这些杀鸡的刀来说实在起不到锻炼的作用,所以索性什么刀就用在什么地方,各安其位。”
东溪为展览安排的场馆遍布在书院各个地方,要想把展馆逛遍得在东溪书院内转来转去——这也是东溪的领导们的一点小私心,当然也算是东道主的一点小特权,这种安排可以让前来参观展览的观众们更多地见识到东溪书院内部的优美环境,为明年的生源拉拉印象票。
场馆这么一分散,每个馆内的观众人数就更显少了,整个馆内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负责看场子的东溪学生在里面溜达来溜达去。
四至九团伙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各个展馆之间,倒是可以不受干扰地细细欣赏这些充满着创造力和想象力的杰作,如果看着喜欢的就当场掏钱买下,这些展出的手工艺除了学生们的作品之外还有许多是官富之家的收藏品,本次特意捐出来做慈善用的,那价值就更高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