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紧加快脚步,燕九少爷还打算慢慢飘呢,结果一见燕七作势要过来拉他手,一甩袖使了个八仙迷踪步避了开去,面无表情地跟上了这几位的速度。
比赛的地方分别设在几处阔朗的轩馆内,分成木艺组、石艺组、土艺组、金艺组等等等等,观众们可以选自己感兴趣的比赛进馆观看,也可以各馆内来回串看。崔晞报的是木艺比赛,因为“省事,懒得做复杂的”。
五六七九带着萧宸直接奔了木艺组所在的轩馆去,见馆中已搭好了宽宽平平的一个高台,台上放了一排桌椅,供选手们在上面进行比赛,幸好几人来得还算早,台下还没有多少观众,连忙抢到最前面,可惜没有板凳茶水和瓜子儿,只能站着观看。
参赛的选手还未进馆,武玥东瞅西望,忽然看见燕五姑娘正同燕大少爷和燕三少爷从门外跨进来,不由撇了撇嘴,一拉旁边的燕七:“她怎么也来了?!”
“凑热闹来了吧。”燕七道。
“她会对这个感兴趣?我怎么没发现!”武玥翻白眼。
“闲着也是闲着。”燕七不以为意。
那厢燕大少爷也看见了燕七姐弟俩,笑着冲这厢招招手,带着燕三少爷和燕五姑娘走过来:“早知你们也来看那会儿咱们就一起出门了。”
“我们先去同阿玥和小藕会合了一下。”燕七解释道。
“给崔小四捧场来了?”燕大少爷笑吟吟地看着燕七,神情里带着几分戏谑。
“是啊。”燕七早就对这种八卦目光有抵抗力了,“大哥你们也是?”
“除了捧场,我还打算淘几件有意思的东西回去,”燕大少爷笑道,“听说展会上有不少稀奇玩意儿,银子我都带来了。”
“展会明儿才开始吧?”武玥在旁插口道。
“明儿还来,”燕大少爷笑,“今儿这比赛上若有人做出什么有趣儿的东西,那就现买下来,总归这钱也是做了慈善用。”
“大哥是真正的玩家。”燕三少爷在旁轻笑。
燕大少爷哈哈一笑,似是很喜欢“玩家”这个称呼。这个人很爱玩,与玩有关的东西他都感兴趣,比如什么斗鸡斗蟋蟀,赌石赌比赛,听戏儿捧角儿养家巧,收藏集古买稀罕儿,是京里有名的玩(纨)家(绔)。
传说中的京都四公(纨)子(绔),燕家就占了俩,一个燕四老爷,一个就是燕大少爷,叔侄俩还不是一个路子,燕大少爷是吃喝玩乐琴棋书画雅俗兼俱,燕四老爷玩儿得就比较邪性了,上天揽月下海捉鳖,见神弄神见鬼玩鬼,不过燕老太太还是说过一句十分公正的话:这叔侄俩加一块儿就是当年的燕子恪,论玩儿,你们谁也玩儿不过那货。
所以燕惊潮这是把他爹会玩儿的那部分特质给遗传了?武玥望着燕大少爷通身的锦衣华服金光闪闪,暗里摇摇头,真是可惜,貌似这位遗传到的燕大太太的特质更多。
燕五姑娘立在旁边也不理会这厢,只管望着暂时空无一人的比赛台发呆,武玥觉得这个人似乎比起以前来有了些变化,然而具体哪里产生了变化一时又说不出来,趁着其他人还在那里说话的功夫,悄悄拽了把陆藕,附耳问她:“你觉得燕五是不是变了?”
“跟以前比,似乎少了些灵气。”陆藕也发觉了,“只看她那眼神,就不比以前那样灵动鲜活。”
“那倒更好,”武玥哼了一声,“免得一天到晚光想着算计别人。”
说着话的功夫,周围的观众越聚越多,直到那边人流忽分,有一队人鱼贯上得台去,崔晞走在靠后的位置,穿了件孔雀蓝镶银丝的长袍,领缘滚着银灰的貂毛,衬得一张脸玉似的白,一眼望见了台下的燕七,唇上便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笑,引得台下一片轻轻的吸气声。
“崔四平时对谁都冷着脸,唯独每每看见小七就笑出花儿来。”武玥悄悄和陆藕道。
“正应了小七以前教我们的那支曲儿:我一见你就笑。”陆藕掩口轻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笑,和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武玥五音不全地哼哼起来。
旁边的萧宸默不作声地看着台上的崔晞。
木艺组比赛的方式当然就是做木艺,点上计时香,大约两刻钟的时间,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计时香燃烧完时就停手,然后有一小炷香约五分钟的时间留给在场的观众,每位观众可花十文钱买一朵纱花来为选手投票,把花儿放到选手所坐的桌前,一炷香点完投票结束,以得花儿多者胜出,而观众们买花的钱也会做为善款投放到慈善机构。
木艺比赛一共分了八组,每组十人,选前两名晋级十六强,然后分四组决出每组第一名进入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