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崇拜他了。”
“当年锦绣的综武队里有你爹,有武长刀和他的五个弟弟,有玄昊,有流徵,有你的两个娘舅……那几年的锦绣综武队,被誉为史上最强阵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玄昊和流徵也会武吗?”
“玄昊只会几招假把式,却偏好玩儿,大家便只让他当将帅,只许窝在己方阵地里,然而因着锦绣的战力太强,对方极少能有冲到锦绣阵地中的机会,因而玄昊几乎没有与人交战过。流徵亦不会武,他却有个长项,便是制作机关,同崔家小四倒是一个路子,他做的机关千变万化、攻防俱佳,使得锦绣本就强悍的战力愈发如虎添翼。”
“你呢?”
“呵呵,我做观众。”
“多好啊,你见证了所有人的精彩。”
水仙已开始明目张胆地偷喝起酒来。
燕子恪却先它一步醉了,似乎每每说起旧事,他都醉得格外地快。
“长江飞鸟外,明月众星中。今来古往如此,人事几秋风……”燕子恪手指轻轻弹着酒碗醉唱起来,“酒如渑,谈如绮,气如虹。当时痛饮狂醉,只许赏心同。响绝光沈休问,俯仰之间陈迹,我亦老飘蓬。望久碧云晚,一雁度寒空……”
一枝在门外廊下立着,先还听着里头伯侄俩正正经经地闲聊家常,没过多久就唱起来了,一个唱一个和,还有一个鸟声在里头说rap。
什么才叫家常呢?不是家长里短,不是嘘寒问暖,不是关心则乱。
而是对饮着孤独,合唱着曾经,静享着旧伤痕。
这就是半缘居的家常。
第229章 碰瓷碰瓷儿大法好,新生来报到。……
燕七在周一上午第二节 课课间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萧太太远程投喂的整整一食盒奶皮蛋黄酥。萧府的丫鬟直接找到了凌寒香舍,食盒盖子揭开时里头的点心还冒着浓香的热气,雪白的点心皮子层层起酥,武玥伸手捏下一块放进嘴里,转瞬便化在了舌尖上,满口都是香甜的奶味儿。
“太好吃了!”武玥坐到茶点间里一口气吃了四个,喝了大半壶的热茶,“萧太太看样子是真喜欢你,连点心都给你送书院来了!”
“萧太太?”陆藕还不知道来龙去脉,疑惑地看着燕七。
“萧大人同我爹关系很近,还受邀参加过我的洗三礼。”燕七随便一解释,“这个土曜日训练完后我想请萧太太去西市吃鼎煮羊,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去呀?”
“你请客当然要去!”武玥嘻嘻笑道。
“好啊,我们三个很久没有一起逛过街了。”陆藕也欣然点头,事实上她清楚燕七叫上她俩的原因,毕竟总要避避闲,免得让人以为燕七和萧宸之间有什么事,陆藕甚至还补了一句,“顺便叫上我娘,她也许久没出门逛过了。”有个大人坐阵那就更好不过了,纵是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萧太太同陆太太交好。
燕七给陆藕倒上茶,表谢的话对亲生朋友是无需多言的,且有些敏感的话也不必迂回:“伯母最近似乎开朗了许多啊?江嬷嬷真有一套。”
陆藕笑了笑:“江嬷嬷说她这一辈子从外头混进宫里,从粗使杂役混到嫔妃宫女们的专职教养嬷嬷,什么事都经历过了,什么人都见识过了,满肚子都是故事,满肚子都是人生,平日没事便同我娘讲这些人世百态,讲这些人的挣扎、欲望、困苦、阴私,以及各种各样的结局……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的经历是我们永远无法想象的苦与痛,这样的人都能活得很强硬很乐观,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呢?自怨自艾是永远没有出路的,就算没有本事往更高的地方去,也总得在平路上走得舒服些。”
“可不就是这样吗。”燕七道。
“说得太好了!”武玥用帕子擦着嘴边的点心渣,不知不觉第五个已经吃进去了,“哎哟我的肚子,撑得不行了,午饭我看我可以免了!下堂上什么课来着?我感觉我得站着听才行了……哎哟喂,是画艺课啊?最近梁先生让咱们练画练得太狠了,上一次让画了整整一堂课的荷花,画得我都已经不认识荷花这种东西了!”
“因为十月初十是锦绣每年一度的画艺大赛啊,”陆藕笑道,“自己教的学生能否取上名次,这也关系着梁先生他们的业绩呢,听说还有集体赛,所以才让我们这样狠练。”
“集体赛?”武玥睁大眼,“不会还让大家合画一幅画吧?上回的《早发白帝城》让我被武十四她们笑话到了现在!”
“我倒是苦练了几天画猴儿,”燕七道,“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哦?效果怎么样?”武玥忙问。
“我家画画大触燕小九看了之后说,我这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