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了一阵,齐齐摇头:“没有。”
“可曾与谁起过争执?”
“不曾。”
“可曾犯过心疾?”
“进墓前他似吞了两粒护心的药丸。”答话的是姓计的学生。
“看到古夜铭文后他可曾有过激的反应或特殊的言辞?”
“并没有什么异状吧……大家辨认出这是古夜铭文后都很兴奋,”姓鲁的回想了一阵道,“之后便都是在讨论这段铭文的内容,没人说过什么题外话或是不寻常的话。”
“诸位昨夜离开古墓的时候,墓内便是这副情形么?”乔乐梓指着墓室一侧摆着的一张桌子,这桌子明显不是古墓内的原有之物,方才他已问过这几人,这桌子是他们向村民暂借的,用来盛放一些研究古墓要用到的必须之物,其中用来誊抄铭文的纸笔墨砚等物必不可少,另还有各式刷子、尺子、抹布、灯台、参考书和一些收集东西用的小容器,昨天进墓时摆在这里的,因着今天还要再来,昨晚离开时就没有拿走。
“是的,离开时便是如此。”几个人点头道。
“其它的东西呢?”乔乐梓瞟了眼墓室当间的棺材,心里暗念一声罪过,对于朝廷这种打着研究古物的幌子公然掘人坟墓的勾当他一向都持反对态度,人好好儿地在这儿躲清静地死着,你们一来就把人陪葬抢走了,现在还落得一群人围着人家棺材讨论杀人案,想在九泉之下阖会儿眼睛都不成。
“其它的……好像没有什么了吧……”姓鲁的同大家对视了一眼,一致如此认定。
这墓室里除了那张桌子和这口棺材,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早让朝廷派来的人全收走了,再有就是倒在地上死去的吕策了,脸上的肌肉都被吓到扭曲起来,让人很是不忍卒睹,好在这会子已被人用布蒙上了脸。
“那么,从古墓离开之后,你们所有人是直接去了村长家吗?”乔乐梓继续往下问。
“是的。”众人齐答。
“去了村长家之后至发现吕策尸体之前这段时间,可有人独自离开过?”
众人互相看了一阵,姓吴的那个便道:“我自始至终都同李贤弟在一起,我两个可互相证明不曾有单独一人的时候。”
姓李的连忙点头附和。
姓鲁的一见亦赶紧道:“我一直同计兄在一起,期间上过几回茅厕,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
姓计的也忙道:“是啊,我们也曾各自去过厕所,蹲得时间长些,便有他人无法证明不落单的时候,也并不能证明我们与吕策的死有关啊!”
武环则板着声道:“我无法证明,吃过晚饭我便自己在屋中看书,直至就寝时才同惊鸿进房共眠。”
“……”燕七看了眼燕小九。
燕九少爷也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位又没下限地脑补了,慢吞吞地接着武环的话道:“我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吃完饭我便在房中自己看书,直到就寝。”
乔乐梓摸着自己的双下巴略一沉思:“吕策的死亡时间推测是在寅时至卯时之间……你们几人就寝时是在同一房间还是分房而睡?”
“社长同燕翩然一房,我与计兄一房,吴兄李兄和吕策一房。”姓鲁的连忙撇清。
乔乐梓看向吴李二人:“那么昨天夜里吕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吴李二人急急摇头,生怕脏水泼自己头上:“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用完晚饭同我们聊了片刻后倒头便睡了!”
“半夜里你二人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乔乐梓继续问。
“没有。”吴李继续一口否定,“因着今日还要再到墓里来,我们都早早就歇下了,一觉至天亮,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乔乐梓转而问其他几人:“你们也没有听见动静?”
众人纷纷摇头。
乔乐梓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让手下将这几人分别带了开去进行例行的笔录问讯,墓室里一时只剩下了官府的工作人员和燕子恪燕七,乔乐梓就和燕子恪道:“怎么看这次的事件也是一次意外,不知大人有什么想法?”
燕子恪正望着墓壁上的古夜文出神,闻言幽幽地道:“古夜国,吾亦相信确曾存在。”
谁问你这个啦!乔乐梓幽怨地看向旁边的燕七,见这孩子将头一点:“我也相信。”
“所以这次的事件就是个意外喽?”乔乐梓强行扭转话题走向。
“吕策的尸身自事发后可曾移动过?”燕子恪的话题比他转得还彻底。
“不曾,除为了验尸改变过倒地时的动作,位置和方向皆未变。”乔乐梓道。
“尸体确信没有异常?”燕子恪问。
“确信,吕策确为吓死无误,身上无外伤,亦无中毒迹象,墓内不见打斗或挣扎痕迹,尸体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墓室及耳室、墓道、墓外周边皆做了详细检查,皆无毒物或能致死之物存在。”乔乐梓的现场勘查工作做得相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