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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1297)

比较郁闷的是,虽然我也是一个正经的、完好无损的灵魂,却没有任何支配这**行为的权力,我只能被迫看他所看,触他所触,感知他一切的感官感受,通达他一切的情绪和想法,以及做为一个旁观客,被动地被他操控,听凭他的指挥。

这种感觉十分不爽,让我觉得自己像特么一个受。

所以更多时候我愿意这样劝慰自己:能强“上”一个健康活着的大老爷们儿(的身),老子绝壁是个强攻。

至于为什么我能“上”一个活人,我很花了一段时间来琢磨这原由,而结论似乎比我上了一个活人还要离奇——如果把灵魂的栖息之所称为“魂器”的话,那么一个人的肉躯通常只能匹配唯一的一个魂器、唯一的一个灵魂,而这个人,在经历那场极致的悲痛时,他的精神遭受重创,他的魂器被一撕为二,于是**里就多出来一个可以容纳灵魂的所在。

心理学上来讲,人在遭受巨大的精神刺激后,或长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时,往往会于自身裂变或衍生出多重的、各自独立的人格和相互分开的思维方式来,用俗话说就是精神分裂,玄学意义上是一个身体里拥有两个或多个灵魂。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精神病,但这个家伙比较幸运,在他撕裂了魂器却没有来得及分裂灵魂之前,遇到了我的灵魂,于是我找到了栖息之地,他避免了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所以我们两个都是完整的——以及,他神经是因为天生神经,绝壁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附身初期,有诸多不适。

每天早上醒来看着镜子里的那张陌生的脸,长得再帅也不如看自己的脸来得舒心,更别提洗澡和方便的时候,手里摸到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这简直就特么像在跟这人搞基。

不幸中的大幸是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不良癖好和手头运动,否则我真能哕他一魂器。

也幸亏,他一切的身体感官感受都是我的感受,就算吃我从前并不喜欢吃的东西,肠胃和味蕾也不会生出反感,往往也能产生愉悦的大脑反馈。

虽然在感官感受方面不会给我造成困扰,但在行为方式和习惯方面,还是会时常让我感到不适。

比如他只要不忙,几乎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练字,一练就很久,不厌其烦地写上几千个毛笔字,我真是要看吐了,哪怕他看看书,我还能跟着消遣消遣,总比一个劲儿盯着白纸黑字看强得多,有一次这混蛋神经兮兮地写了六百遍“爹”字,搞得老子直接完形崩溃说什么也不认识“爹”了。

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被拘禁和强迫着的恼火。

可以试想一下,你被强行桎梏在一个“一人宽”的牢笼里,虽然你还是可以看得到,听得到,感受得到,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你说的话没有人能听见,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都是被迫的,而你只能听着,看着,被迫做着,像是一具被.操控着的傀儡、被全世界抛弃的隐形人,甚至连操控你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无论你怎样求天求地求这**的掌控者,亦或破口大骂,都无济于事。

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得不到任何回应,一次次地独自发疯,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谁能想象的出?

我曾经以为最可怕的事就是瘫痪在床,所有的感觉你都有,可你却无法说话无法动作。

但现在看来,至少瘫在床上还有人看得见你,有人会努力去理解你的意图,你也不会被迫看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去做那些完全不在你意念中的事。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瘫痪在床,也不是想活活不成,而是想死,死不了。

第489章 番外五(2)魂梦与君同

【三】同化

我认为一个正常的穿越人生最起码也得是以一体一魂为前提。

初期被桎梏被.操纵的感觉让我相当不爽, 没有哪个现代人能忍受这种不自由,我决定在自己被拘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前想法子另谋宿主。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达到目的,最先尝试的是用意念或是意志之类的力量召唤奇迹。我每天都在强烈地给自己加持要离开的信念, 或者强烈地咒这个家伙赶紧翘辫子,好让我独霸这具**。

不晓得是这人的职业病使然还是受到了冥冥中我的意念的影响, 他喜欢出入在各种死了人的场合——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更加强烈地告诉自己立刻离开他,转投地上死人的怀抱——起码死人已经没了灵魂, 我附身上去说不定就可以复活他,一个人享用大床房。

导致我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看到死人就想往上扑。比看到活人还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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