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魃希,我说过你将成为成吉思汗后最伟大的汗王。”
怀中的人影,挂着浅浅的笑容,发丝在她的耳边拍打,仿佛昔日一句句的承诺。
“手如玉笋肌如冰,怜君腰瘦不胜衣,青丝缠绕指中掬,怎堪翻云覆雨欺。”
“怎么,你很想和我翻云覆雨?”
“金主大人,您怎么突然如此豪爽了,让小的一时无法承受了。”
“春天来了,我也发情了……”
“那如果,我要是不见了呢?”
“我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她抱着怀中的人,目光久久停留在那英俊的笑容上,深深凝望一眼,再一眼,想牢记一些,再牢记一些。
站在悬崖边,面前是步步逼近的俄罗斯帝国的士兵,她慢慢的退着,只是望着怀中的人。
温暖的身躯,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可是手中的沉重,已经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枪栓声响起,士兵举起枪管,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你我都是臭美的人,应该不乐意变成筛子吧?”她一声轻笑,忽然转身,纵下。
耳边,只记得一句话,温柔的低语
“记住,不饮孟婆汤……”
是的,不饮孟婆汤。渥魃希,我不会喝的,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玩死了男主和女主……不是故意的……
明天最后一章,咳咳咳。
谢谢never817和蓝毛毯的地雷,不知道看到这个结局,你们会不会想把地雷戳我菊花里,飞奔而去。
今天打死不出现,你们谁也找不到我。
☆、我最亲爱的
一只手深入帘子里,在她枕头边拍了拍,“灵绯起床拉,早上还有课呢,再不起来就迟到了哟。”
那手,很快又被人握着抽了回去,徐青雅的嗓音压低,“别叫她,让她睡。昨天晚上我又听到她哭喊惊醒的声音。”
“她又说什么了?”手的主人轻轻的抽回,声音也是低低的,“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在梦中惊醒,从巴音布鲁克回来后,老听到她在梦中哭。”
“梦呓太凌乱,听不清楚。”徐青雅叹了口气,“乐宁,一会我们替她点名。”
江乐宁点点头,“好。”
两个人的脚步声悄悄离去,还有些许压低的耳语细细碎碎,“你有没有觉得灵绯的性格改变很大,以前是张扬随意,现在多了恬静淡然,似乎一夜之间成长改变了好多。”
“或许是心情不好,懒得说话。下午我们闹她出去散心。”
“行……”
她们一直没发现,那个她们不欲骚扰的床上女孩,始终睁着大眼,呆呆的望着帐顶,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夜半时分,她再一次看到了渥魃希的笑容,看到了他唇角边滴落的鲜血,看到他靠在自己肩头慢慢沉落的身体。
想叫,嗓子却似被掐住了无法出声,想伸手,身体却沉重的不能动半分,除了,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如烟波飘渺般远去的笑容。
当她挣脱了一切桎梏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时候,却只换来瞬间的清醒,幻境的消失,换来的是心头无边的痛,抽拉着筋脉,一寸寸从血肉中剥离的疼。
再看到那张容颜,那被压制的悲凉又一次浮上,那刻意不敢想起的容颜又恍惚在面前,对她浅笑盈盈。
那日醒来,是在湖水边。她满身水渍,穿着下水时的清凉衣衫,手中紧紧抓着的,是那串绿松石的额饰。
耳边惶惶忽忽的声音,有劝她不要轻生的,有让她不要随意下水玩耍的,有关心的询问要不要去医院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神智才在熟悉又陌生的衣衫装束上回归,这里是现代,她生活了十九年的现代,而不是那个两年时光却夺取了她全部热情与爱恋的十八世纪。这里是巴音布鲁克,不是土尔扈特部。
手表的指针告诉她,从她下水到被人救上岸,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她的记忆中,那是漫长的两年,点点滴滴都不曾错失的两年。
可她身上,找不到半分那个世界的证据。
梦吧,何时有过如此真实的,锥心刺骨的梦。
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告诉自己,那是一场她在昏迷后的梦想。可是医学常识告诉她,大脑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会产生幻觉,身临其境的真实幻觉。
那个人,那个让她至今在她梦中徘徊的清俊男子,竟然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人物,那一场生离死别,那一次次痛彻心扉,都是她的幻想。
没有土尔扈特部,没有渥魃希,没有东归,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场她自导自演的电影,而她入戏太深。
他人的热恋失恋,是和真实存在的人,而她是和自己的梦。
她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她应该回归了,回归这正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