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云也曾听说过,韩家一门死的很是惨烈,但是未曾想过程竟然是这么的悲壮,怪不得后来皇上亲点了韩国公的妹妹入宫封为惠妃,原来是为了补偿韩家,当时她听了就觉得奇怪,那韩国公爷的妹妹并不是亲生,是韩家远方的亲戚,不知道怎么从小养了韩国公府,和韩国公要差上十几岁,且容貌只算清秀有余,只是入宫后很得皇上的宠爱,不久便是诞下了四皇子。
她紧紧的握住韩曜的手,似乎想给他传递自己的关怀,“后来呢……”
韩曜低头见姚芷云一副担忧的神色,露出几分惨淡的笑容,“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不过每次想起便是觉得心如刀绞一般,不知道父亲一直很严厉,但是几位叔叔却都很疼,每次闯了祸便是想着办法护着……,特别是二叔,他喜欢把放肩膀上行走,听到别夸耀总是笑得很慡朗,似乎才是他亲生的孩子一般。”说道这里,韩曜停顿了下努力隐忍眼眶的中的泪水,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祖父带着山海关几乎全部的兵马去营救皇上,最后和皇上临川汇合,结果便是听到山海关被围的小厮,又朝着被困住的山海关急行军而去,当时父亲带着四叔叔守城内。”
“父亲他……”韩曜说道这里紧紧的握住了姚芷云的手,似乎用尽了力气,只握的姚芷云生痛,她却qiáng忍着没有吭声,反而柔声问道,“夫君当时一定很难过。”
“父亲浴血奋战,带着四叔抵御了好几次的猛烈的攻击,最后却因为守城的马太少,还是被那鞑子的可汗巴图生擒,父亲和巴图议和,说会说服皇上拿出大量的金银珠宝和衣服等物品,只要他不要屠杀城里的百姓放了他一条生路,当时很多都说父亲贪生怕死……,父亲却闻所未闻,依然行素和巴图周旋着,制止了山海关内的生灵涂炭,直到祖父的兵马第二日赶到,巴图大急,拽着父亲和四叔上了城门。”
姚芷云想象着,当时两军对垒的场景,老韩国公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要挟敌的手中,又是怎么样的心qíng?何况他刚失了四个儿子。
韩曜握住姚芷云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当时巴图让父亲去阻止祖父不要qiáng攻,被二十万的军马围着,巴图显然很是恐惧……,父亲登上了城楼,趁着巴图不注意,拔出宝剑杀了四叔,随后便是自刎,抱着四叔的尸首滚落下城门。”
姚芷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中夺眶而出,她努力的隐忍,却总是无法抵挡心中的悲伤,终于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他真乃是真英雄。”是什么样的魄力和无望的心qíng能亲手手刃亲兄弟,又自刎于两军对垒的时刻?这种死法太惨烈了……,简直是让闻着流泪,听着伤心,怪不得外面都盛传,韩家是满门忠烈,也怪不得皇上虽然顾忌韩家却对韩曜多有维护。
“当时消息传回京都,祖母便是一病不起,随后不久便是撒手寰,而二叔母也是伤心不止,最后连遗腹子都没有保住,此后她便是缠绵病榻,也三年后去世,母亲却是咬牙带着苦苦支撑着,直到前几年行了那冠礼……”
姚芷云倒是听说过韩曜母亲的传闻,据说是吞了金子自尽的,也有说是病死的,总是议论纷纷,“难道母亲她是……”姚芷云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韩曜笑的凄惨,却比哭还要难看,“有时候真恨母亲,难道她心里就只有一个父亲?她难道就不能看着娶妻生子,让一直尽孝。”
“夫君,兴许是母亲觉得夫君以后已经是能独当一面了,也或许是她实太过难过了。”姚芷云不知道如何安慰,最后还是忍不住用力的抱住了韩曜,像是小时候她难过的时候母亲这样做一般。
韩曜并没有拒绝,他把头埋姚芷云的颈项,身子一颤一颤的,似乎很是悲伤,却倔qiáng的不肯抬头让对方看到他的软弱。
阳光透过窗棂投she进来,将暗沉的屋内照耀的一片明亮,屋内,一双紧紧的拥一起,如一幅画一般……,透着温馨和缠绵。
等韩曜和姚芷云走出祠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了,太阳有些歪斜,不过此时候的阳光很是柔和,照身上暖烘烘的,姚芷云和韩耀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两个不顾着下们的目光,手牵着手看着很是亲密,感qíng似乎更深了一般。
姚芷云聪明的不再提起刚才祠堂时候的所闻,怕韩曜尴尬,她温柔的说道,“夫君,晚上想吃点什么?妾身还做的几个菜,要不……,就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来给夫君尝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