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云听了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
张氏看了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女总是要经历这些,她不说又有谁会告诉她?便是狠下心肠说道,“知道,心里不舒服,哪个女愿意和其他女子分享夫君,只是那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嫁入的却是皇亲贵胄的国公府,到了韩曜这一辈刚好就他这一只独苗,那韩国公自然是要多开枝散叶。”
姚芷云上一世虽然五年没有子嗣,却依然坚持没有让金景盛纳妾,何况如今韩曜又是她心中的意中?
“舅娘,芷云自然明白您的苦心只是……”姚芷云说道这里停顿了下,脸上带着几分坚定,“芷云想和韩世子一生一世一双。”
张氏愣了好一会儿“真是……”张氏叹息了一番,本想劝着姚芷云不可太天真,但是又想着两个马上就成亲,如果一点念想都没有又如何过去下?想着自己当时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再说姚芷云如今还年轻,以后的事qíng还真说不准,总是先把送过去再说,“那碧珠很是聪明伶俐,就算不抬举做那妾侍,放身边调养几年许了家,做个管事姑姑未尝不是好事,身旁能用得着的丫鬟太少了。”
张氏都这般说了,姚芷云推脱就有些矫qíng了,她点头道,“舅娘说的是。”
“这是舅娘给准备的铺子,房产……”张氏拿了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了几张地契文书,只看的姚芷云眼花缭乱。
“给管着田庄的是管事是舅娘以前的旧,叫万全,明天见一见走,那管着铺子和房产的是……”张氏一一叮嘱,像是一个母亲不放心出嫁的女儿一般,似乎想要为她准备一切的事宜。
“舅娘,舅舅这里已经给了很多了,这些银子太……”姚芷云慌忙推辞道。
一旁的杜妈妈笑着说道,“姑娘就不要推让了,这可是夫的一片心意,她膝下就少爷一个独苗,一直把姑娘当做女儿一般的,这女儿出嫁自然是要花些血本的。”
张氏笑道,“看看,连杜妈妈都这么说,要推辞,舅娘可就生气了。”
姚芷云心中柔软,只好点头接过,“芷云多谢舅娘了。”她想着姚芷琪出嫁时候的寒酸,不过才二千两银子的陪嫁,反观自己呢?不算那名下的海船和每年五十万良的进贡,光是这些铺子,田庄就是每年好几万的收益了,当真是天差地别。
张氏摸了摸姚芷云的发鬓,柔声说道,“出嫁之后便是不能像当姑娘一般随心所yù了,就算有那不顺心事也要事事忍让,多想多做少说话,得亏韩国公府没有那长辈需要昏定晨省,但是却不能忘记那远北疆的老韩国公爷,逢年过节的都要送了礼过去,一年四季的衣裳更是亲手……”安静的屋内,张氏充满担忧的语气像是柔和的chūn风,慢慢的飘进了姚芷云的心里。
张氏拉着姚芷云足足说了两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房,姚芷云便是和佟姑姑还有素云素月收拾平日穿的寻常拾衣裳,她明日便是要回了姚府,后日从家里出嫁。
到了晚膳时分,姚芷云和大舅舅一家郑重的吃了一顿家宴,几个神色各异,张氏不断的夹菜给她,似乎怕她吃不饱一般,金穆文则是露出依依不舍的神qíng,唯独那金景盛低垂着头,眼神黯然,无jīng打采的犹如被抽去生命力一般,让看着很是不忍。
姚芷云本想劝着几句,后又想到这总是事qíng总归是要自己想开,便是忍住。
散了席,姚芷云回了房,沐浴梳洗之后便是上了chuáng,佟姑姑一边给姚芷云盖着被子一边说道,“姑娘,奴婢如今真是如做梦一般。”
姚芷云笑道,“佟姑姑,这是怎么了?”
“当日白马寺看到姑娘被那韩世子……,奴婢当时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没有晕死过去,只当姑娘这一辈子是完了,没曾想那韩世子却是上门求了婚事,后日之后,姑娘就是韩国公府的世子妃了,奴婢想想就觉得肯定是夫九泉之下保佑了姑娘。”
姚芷云握住了佟姑姑的手,“姑姑,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佟姑姑擦了擦眼泪,忙点头道,“奴婢自然知道,就是太高兴了,姑娘赶紧睡了吧。”
多日来的紧张突然放松下来,姚芷云很快就进入的梦乡,夜色暗沉,四周静悄悄的,睡梦之中姚芷云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睡梦中她皱着眉头想着,窗户都关着哪里来的冷风……,姚芷云猛然的想到,怎么会有风?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如千斤重一般,四肢更是不听使唤,忽然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