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姑姑听了姚芷云愿意吃东西,自然高兴,也没有听她后面的话,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着荣婆子虽然刻薄的厉害,但是主子过生日,做一碗面到还不至于不让,忙是换了身衣裳,又叮咛素月半天,这才带着素云撑着伞除了门。
姚芷云舒了一口气,让素月拿了几块糕点,随意吃了两口,便是又睡了过去,正睡的香,忽然听到屋外吵杂的声音,她皱眉睁开了眼睛,却见卓上摆着冷了的寿面,佟姑姑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姑娘,大舅老爷来看你了。”
姚芷云看了眼微黑的天色,心里一阵激动,忙是问道佟姑姑,“佟姑姑,快给我拿铜镜来。”
旁边的素云以为是姚芷云怕自己失了仪态,便是赶忙拿了过来,“姑娘,奴婢伺候姑娘梳洗打扮吧”
姚芷云拿着铜镜左看右看,见自己面色苍白,神态也因为睡的过多而有些迷离,看着很是憔悴,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就这样见大舅舅。”
不过一会让,屋外脚步声繁杂,姚芷云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询问道,“芷云可是住在这里?”
父亲姚寒允答道,“就是这里。”
“怎么住的这么远?”清亮的男声里带着几分的不满。
素月答道,“是姑娘觉得这里宽敞方便,大舅老爷不要责怪夫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只觉得一阵凉风袭来,随着帘子被掀开,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目光明亮,五官俊朗,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身材挺拔,如三十一二岁的样子,非常的俊美,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姚芷云看着这熟悉的身影,未开口便是留下两行清泪来。
☆、第 20 章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屋内灯光朦胧,金穆文看着这个外甥女,只见她面色苍白,神qíng迷离带着几分病态,身弱柳扶风般的赢弱不堪,让人看着说不出的怜惜。
金穆文心中一阵酸楚,恍惚中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叠,那是他去见妹妹金瑜兰最后一面,她神qíng憔悴,面色苍白如纸,却是努力的睁着水眸含笑着注视着他,似乎是想把他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如今这个容貌有十分相像的外甥女以同样的姿势看着他,似乎让他又回到之初,便是忍不住心中大痛,柔声问道,“可是芷云外甥女?我是你大舅舅。”
姚芷云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目带孺慕之qíng,含笑的点了点头,“大舅舅,你怎么才来……”说道后一句,竟是哽咽难耐,又哭了起来,似乎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这一句话便是能抵过。
金穆文这些年的仕途生涯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这一刻却再也难以克制qíng绪,大步的走了过去,怜惜的把姚芷云揽入怀中,有些笨拙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眶微红,声音gān涩的说道,“舅舅错了,芷云不要哭了。”
“大舅舅……”姚芷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词,似乎能带给她无限的安慰一般,她这些时日受的欺压,前世离世前的撕心裂肺的委屈和痛苦,都一股脑涌了出来,难以克制,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太过,但是有时候人的计算总是抵不过qíng感的脆弱。
屋内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到窗外雨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一段场景触动,或偷偷抹泪,或露出欣喜的神色。
唯独姚寒允却僵硬的绷直了身体,他看着两个人如如亲密的相拥在一起,一个全然信任的委屈哭泣,一个则是笨拙的安慰着,如同他们才是亲生父女一般,他的心里就一阵说不出的烦躁,姚芷云和她的母亲瑜兰太像了,像的他有时候都不敢去直视。
好一会儿,佟姑姑便是擦了眼角的泪珠,狠下心肠打断道,就算大舅老爷是亲舅舅也是男子,总是不好如此的亲近,“姑娘,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快起来。”
姚芷云回过神来,脸腾地一红,避开金穆文的怀抱,喏喏的说道,“大舅舅,芷云失仪了。”
金穆文何等人,不过片刻便是恢复了常态,他和蔼的笑了笑,满眼都是挡不住的宠爱神色,“这在舅舅跟前呢,还这么放不开,想当初你娘亲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比你顽皮多了。”说道这里忽然神色一黯。
姚芷云知道金穆文和金瑜兰相差五岁,但是异常的疼爱这个妹妹,两个人qíng分非比寻常,母亲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舅舅,娘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金穆文摸了摸姚芷云的发丝,眼中露出几分的回忆的神色,“你娘她……”忽抬头看到姚芷云露出渴盼的神色,想到她年幼失母,心里越发的怜惜,不想让她难过,便是转移话题问道,“这才来了京都几天?怎么这般憔悴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或者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