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表哥和表嫂亲手做的鞋子,我不会其他,做这些手艺却还算说得过去,表嫂莫要嫌弃。”
说着将包袱打开,里面确实是两双鞋,一红一黑,鞋面儿绣工不错。
祁暄不知道颜秀禾想干嘛,正要打发她走,顾青竹倒是爽快收下了颜秀禾的包袱,将里面那双黑色的靴子拿出来比划着看,对祁暄道:
“世子你瞧,表妹好俊的手艺,将你的尺寸做的分毫不差呢。”
祁暄有些尴尬,摸着鼻头,对顾青竹小声道:“青竹,咱们回去歇吧。”
顾青竹却来了玩性,明显看出祁暄的尴尬,却还继续跟颜秀禾说话,对祁暄道:“世子急什么,难得与表妹说话,若不然……请表妹去沧澜居坐坐,正好我可以向她请教请教做鞋的手艺。”
颜秀禾受宠若惊,往祁暄看去,祁暄眉头紧锁,显然不愿意,可看起来这位表嫂对她的印象很不错,为人也相当单纯好客,颜秀禾正在犹豫要不要随她去,不管怎么样,跟这位新过门的表嫂打好关系,对她来说总没什么坏处就是了。
可她刚要点头应允,就听祁暄在一旁凉凉说道:
“表妹这黄花闺女去沧澜居,只怕有些不合适。关键昨儿晚上太累了,几乎一夜没怎么睡过,精神不好,怎么招呼表妹。”
顾青竹满头黑线,颜秀禾一脸懵逼。
祁暄这话有歧义,顾青竹心里明白,他们俩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睡好,可颜秀禾不知道啊,当然会往那方面去想,顿时满面通红,尴尬一笑:
“是,是表妹鲁莽。就不打扰表哥与表嫂休息了。”
说完之后,颜秀禾便转身埋头离开,顾青竹想喊她都喊不回来了,往旁边祁暄看去,某人正一脸得意对她挑眉,顾青竹冷下脸,把手里的小包袱丢到祁暄手中,祁暄低头看了一眼,将不远处一个经过回廊的丫鬟喊了过来,丫鬟行礼,祁暄把包袱抛给了她,说道:
“送你了。”
小丫鬟有些懵,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意思,无端端的送她一对男女的鞋做什么,小丫鬟不敢多言,只躬身道谢,祁暄拥着顾青竹往沧澜居去。
顾青竹不想与他这么亲近,可在屋里她尚且奈何不了他,在外面更加奈何不了,祁暄见她面带愠色,脸颊处仿若桃花花瓣一般鲜亮,凑到她耳旁,低声问:
“青竹莫不是吃醋了?”
顾青竹往旁边一闪,没好气道:“我吃什么醋。那是你表妹,你们青梅竹马,两相生出情义也是应当的。从前有我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夹在中间,没能让你们成事儿,棒打了一对苦命鸳鸯,我后来心里头别提多后悔了。既然能重来,我是很愿意成人之美的。你若有什么想法,千万别顾忌我,直接做了便是,父亲母亲那里我给你顶着。”
她说的这些算是心里话吧。
上一世顾青竹放着祁暄像是防贼似的,祁暄跟其他女人说说话,她都能吃好几天闷醋,用尽一切方法和手段,阻止祁暄和颜秀禾搅弄在一起,兴许就是顾青竹的不断阻拦,才让祁暄对颜秀禾越发有种求而不得的心痒难耐,男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永远比不过得不到的。
现在顾青竹想通了,与其阻隔他们,不如早早的成全他们。
若她上一世能有这样的觉悟,兴许武安侯府最后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危险局面。若颜秀禾成了祁暄的女人,祁暄后来就不会因为她而卷入淮海海寇案,武安侯府便不至于被牵连,她也不需要跟着祁暄去漠北五年。
所以说,有时候想想,为人处世就不能太轴,得有远见才行。
祁暄盯着顾青竹,目光中透着危险,顾青竹调转了目光,心中嘀咕,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又不是奚落的话,祁暄干嘛这副神情。
以为他不相信,于是再追加一句:
“我说的是真的。与其你以后放不下她,为她做出一些傻事,不如现在就要了她,放在身边日日看着,也省的将来武安侯府因这事儿而受连累。”
祁暄缓缓贴近顾青竹,吓得顾青竹连连后退,祁暄将她抵在回廊上的一根柱子上,一手撑在顾青竹的头顶,声音带着极度危险:
“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那些话,重新再说一遍。”
顾青竹白了他一眼:“好话只说一遍,你听见了便听见了,没听见就算了。让开。有人看着呢。”
祁暄满不在乎:“看着就看着好了,咱们是夫妻,怕什么?”
懒得理他,顾青竹推开祁暄:“别跟我在这儿打哈哈,你心里想的事儿,不用压抑,我又不是没见过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我愿意成全你们,等明日回门之后,后天我就跟母亲提,让你纳了她做妾,若是你愿意的话,过两年把我休了,将她扶正做你夫人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