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朔的安危吗?若是那危险来自他无能为力的时空,若是他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他又该如何守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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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然刚回到楼下,就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呻吟的声音。他猛然一惊,再顾不得隐藏形迹,直接以内力震松门栓冲了进去。
“咳咳……”一进屋,祈然就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端奇怪的味道,像是海水的咸湿,又像是朽木的霉味。周身无形的压力似乎比外面重了许多,可明明如此,他却又觉得呼吸困难,就好像空气都被什么抽走了。
祈然心中又惊又怕,连忙用手捂住口鼻转为内呼吸,匆匆往冰依休息的内室走去。
越往里走,空气的沉重感就越明显。就仿佛是被里屋的某样东西不断吸引着,形成了漩涡越卷越大一般。
“冰依!”祈然好不容易冲到床前,连被一把抄起床上的人,顿时只觉耳边“轰隆”声响,身体猛地一沉,竟似所有的空气都化为了巨石倾轧而下,让他几乎跌倒在床上。
“冰依,醒醒!!”祈然沙哑焦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莫名突兀。
“水……水……不要再过来了!”冰依闭着眼睛不断痛苦呻吟,忽然“啊——”地惊叫了一声,从他怀中一跃而起。
祈然连忙收紧手,连被带人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只这一刹那的功夫,空气中沉重的压力已消失得无隐无踪。
祈然瞧着自己身上湿了个通透的衣衫,和黄色的污渍,逐步解除了内呼吸剧烈喘气。
冰依虚弱地睁开眼,瞧着他的脸,微弱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其它,瑟瑟发抖:“好多水,祈然,好冷……”
祈然慌忙松开早已湿透的被子,将她直接抱在怀里,催动内息温暖她。只觉自己浸透了水而冰凉的手还在遏制不住地颤抖。
冰依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眉宇间深深的疲倦却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来。终于打了个哈欠,侧身寻着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过去。
祈然取了件厚外套裹住她,转身往临时的客房走去,湛蓝的眼眸掠过空中明亮完整的月盘,心中顿时一片恍然。
罗兰魔禁反噬之日,原来这么快已到这个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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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又沉又重。唇上也有些痛,有些痒,然后又逐渐变得柔软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抢夺着她的空气。
冰依不适地动了动,喉间溢出低哑的呻吟,谁知那灼热地感觉却越发燎原,顺着她的下巴、锁骨一路延伸,随处点火。
她虽万分不愿,却终于还是被热醒过来。刺目的阳光落进眼里,她痛苦地眯了眯眼,再睁开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冰依吓了一跳,尖叫声被生生压抑在喉咙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祈然脸上的艳红一闪而逝,慢慢平复下粗重的喘息,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那种理所当然,从容不迫,无辜到令人发指的态度,终于把冰依惹火了:“你别说你忘了伙同冰朔欺骗我的事?我有说原谅你了吗?”
祈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也说是伙同了,为何独我不能原谅?”
冰依气势一窒,硬着头皮道:“养不教,父之过。儿子的错,当然只能算在你头上!”
祈然静了一下,果断地道:“好吧,我承认我错了。”说着低下头轻轻含了一下她的唇,眼底的宠溺与无奈仿佛是在包容一个任性撒娇的小孩。
冰依那个怒啊:“你认错是你的事,我又没说我原谅你了,谁让你上我的床的?”
祈然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笑道:“你的床不就是我的床吗?”眼看她又要怒,连忙补充一句,“更何况,这本就不是我们的床。”
冰依一怔,四处看了看,果然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们的房间,床也自然不是他们的床。可是,她记得昨晚明明是睡在卧室的,为何醒来会……
等等!昨晚!冰依眼睛蓦地一张,脑中隐约闪过一些诡异的画面。她抬头看向祈然俊秀无双的脸和深不见底的蓝眸,忽然便记起昨夜是他将自己从噩梦中摇醒,又抱来这个临时客房的。
祈然怡然自得地瞧着她神色的变化,知道她已想起了昨晚之事,不由笑道:“想起来了吗?昨晚是谁抱着我不肯放的?”
咬着牙默念:我忍,我忍,我忍……TMD,我为什么要忍啊?!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冰依彻底暴走,双脚齐用将某人从身上踹下去,抖手指着他怒道:“萧祈然,你少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明明理亏在先,还一副宽容大度的摸样。大清早就发情吵醒我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