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世奉轻轻笑了一声,“Max对他的厨艺非常自豪。”
我点头,“嗯,有这样一手技术我也会异常自豪的。”
Max大叔,“少夫人好像对我的厨艺并没有您表现的那么满意啊。”
“……”
我放下刀叉,双手交叠。
我,“大叔让我每天陷入一种选择当中,美食,还有节食。每天进行这样的选择让我很崩溃啊,毕竟,我是一个演员,我需要出镜的。”
Max,“少夫人,看样子,我们都有一个自我认同的职业。”
我点头,转头问勋世奉,“Darling,你自我认同的职业是什么?顶级银行家,还是,一个最会赚钱的科学家,又或者是人类进化最尖端的creature ?”
勋世奉很文雅的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唇,平淡的说,“Alice’s husband .”
!!!!
我呛到。
嘴巴里面堆满了草莓酥皮,咽不下去,不敢吐到餐桌上。
于是,我一扭脸,全部呛在Max大叔光亮的似乎苍蝇都能在上面劈叉的意大利小牛皮的鞋子上。
……
看我这样狼狈,勋世奉面不改色,他递过来一个餐巾,让我擦嘴。
“不要这样惊讶,我正在努力。Life is an adventure .”
我汗颜,“做我的丈夫不是一场冒险吧。”
“是。”
他看着我。
天空中照耀下来白炽的阳光。
蓝钻一般的双眼。
“Alice,对我来说,你就是深渊。”
……
我望天,“嗯,……这是一句好话吧。”
他又笑了,不说话,不过,笑容却是温暖的。
If you gaze into the abyss, the abyss gazes also into you. ——BY Friedrich Nietzsche……
几天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关于廖安父母的撕B大战爆发了。
首先是《草莓周刊》得到第一手资料,说廖安不给父亲赡养费是因为他亲爹出轨,60多岁的中老年男人居然拥有一个21岁的年轻姑娘做小三。
网上一片骂声与艳羡起飞。
再次,廖安的‘亲朋好友’匿名被采访,都说廖家5代单传,廖安的爸其实只想要一个儿子。
于是,一场关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同‘计划生育为基本国策’这样两种天差地别的中国农耕文明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工业化的文明价值观的异常大讨论开始了。
当然,这个社会对男人宽容,却对小三严苛异常。
最后,廖安趁着这样的大讨论如火如荼的时候,利用‘小三已经被网络言论和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折磨的快要流产’这一点帮助她妈同她爹达成协议,正式离婚。
廖安一次性支付300万的现金。
她父亲净身出户。
我姑大叫:——
“她们就给300万??!!!哥,你是不是傻了?你家那个老房子在2环里面,现在市价是450万!她们用300万就把你打发了,你是不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昏头了??!!”
我爸爸说,——“房子值钱,值钱又有什么用?”
廖安给我演绎当时的场景,声情并茂,她学他爸爸的样子,一脸的马列。
“老子饿了渴了累了,等着钱用又不能把房子啃下来一块嚼了吃!再说,除了那一处老房子,我又不是没房子住。爸妈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我姑姑当时就干了,她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那房子妈说好了,以后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哥,你家姑娘有本事,能挣钱,你们家不缺房子,我和老何没那么多钱,我儿子结婚不能没有房子。”
于是,我爸和我姑,一对儿亲兄妹就当前社会和时代中,亲生儿子是否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命脉,还有作为出嫁女的我姑是否对我奶的房子拥有和我爸同等继承权的事情展开了新的一轮的大辩论。
廖安说完,安静的窝在水边的亚麻沙发上。
ET的酒店就这点好,安静,安静到了极点,周围一点不和谐的声音,甚至连窥伺的眼光都没有。
她点燃一支水蜜桃味道的香烟。
“Alice,我问你,你为什么敢结婚。
你回答我说,因为你傻。
其实,你不傻。”
她说,“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幸运,也不是每一段婚姻都能走到一个完美的Happy Ending。至少,我妈有结束的勇气。”
我端着一杯橙汁,安慰她,“至少你奶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看,老人家为了这事,都气的住院了。”
廖安冲着天空吐了一个泡泡,“我奶奶那是滑头,我去医院问过了,她和我爷爷在里面好吃好喝好睡觉,还比平时胖了一斤四两。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既想要一个亲孙子,又不想彻底开罪我妈和我,这样,以后她想要开口要钱总是好张嘴。这不,我一把我表弟在英国的学费断了,我姑知道得罪我了,她不好张口,就去找我奶奶管我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