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红肿么?不会吧,难道刚刚被蚊子咬了?”苏小末摸了摸他那细腻的脸道,他当然看出刑律是框他的,自己已经用最好的药擦过了,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刑律应该是看到了自己被打吧。
“你不愿意说也罢,只是提醒你,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父亲的深意,你该再好好体会下才是。”刑律那修长的眉毛,俊秀地挑起末端,连带着他上扬的眼角也更加上翘,越发妩媚。
“哎,你妹妹心甘情愿这样玩命?”苏小末喊住了刑律离去的背影。
“没有办法,形势所迫,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刑律不知为何,说话居然比平时冲一些,有些话,都已经脱离了他原本计划说的范围。
“可是你是她哥哥,不心疼倒真是奇了。”苏小末随还是那张随时带着笑的娃娃脸,却也出言讽刺道。
“心疼,没办法,便只有着急,想早点结束,不然你以为呢?”刑律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继续这古怪的对话,反正该警醒苏小末的,自己出于道义,已经警醒了,剩下的,如果苏小末非不识时务,要去触越雷池,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苏小末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进皇宫当太医是个错误,这里面的东西太黑太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
为什么居然会有人慢性自杀,甘愿服用会使自己身体变得虚弱的药。而且服用时间已经不短了。自己给爹说要揭露上报皇上,爹却一反常态的大怒,打了自己。真是怪事处处有,皇宫特别多。
爹多半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么如果自己揭穿了这件事,是不是会连累他呢?
而,想到刚刚听到的传闻,苏小末有些明白了,可这明白却使得自己更加犹豫,是该坚持立场还是随波逐流。听说十三爷已经对那郡主说要负责,因为怕郡主因为这一伤而落下病根。如果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装病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这药服的时间不短,她怎知自己会受伤呢,还是仅仅是因为为了出现那种柔弱的美感……
苏小末难得脸上出现的笑容不是孩子气的笑了,而是苦笑。他要怎么坚持立场,自己的爹参与其中,而人家病人心甘情愿,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正如自己跟容音所说,这个地方不需要异类,只需要不多管闲事的人。
提到容音,苏小末自然就又想到了颜韵。宫中有传闻说她和十三爷在一起,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事情岂不是对她也会造成伤害,如果郡主真的为了攀上十三爷而服用了使自己身体变得虚弱的药物,自己是不是应该给颜韵说一声……可这样的话,这件事必定还是闹大了,因为颜韵会跟十三爷讲,然后十三如果也不想娶郡主的话,就会告诉皇上,那样的话……爹他……
可是,爹为什么会帮蒙古人干这种事呢?
难道真的是在宫中呆久了?连刚正不阿、对皇上忠心耿耿的爹也变成这样了?而且爹对医术上的追求不是也不允许这样做的吗?
如果皇宫真的是个败坏医德的地方,那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做太医。
芷语虽然想拖着,但还是慢慢的,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到了群赛那天,她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行走了。
群赛是这次狩猎中的所有女子骑马前往山坡祈福的一种仪式,暗含比赛之意,如果芷语不伤,相信以她的骑术,必能拔得头筹。可是她却只能躺在自己的帐篷里,直到听到太子妃第一,颜韵第二的消息。其实她相信,颜韵一定是让了太子妃一鞭,这是谁都能看的出来的结局。
芷语让小丁扶着自己出去走走,她不知为何特别想看下颜韵的表情。那个张扬的女子也会懂得收敛一点而服从于权势么?
这倒有趣了,她本以为颜韵因为十三的事情,心情一定不好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借这次发泄一下,一气之下毫无顾忌地凭本事拿个第一。没想到她却那么快就变得那么乖,那么服从命运了。
这倒让芷语起了同情之心,多少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却也产生了鄙夷,她本来还嫉妒颜韵的,却让自己那么快失望……
所以她特别想看颜韵的表情,看她可能有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是令芷语奇怪的是,她看到的颜韵却是满脸活力与笑容,最多带着点没拿到第一的遗憾,却绝不是失魂落魄。芷语咬紧了细米银牙,这是为什么?
按理说十三最近往自己这边来的很勤,而且对自己也无微不至,颜韵知道了应该难受才对,为什么却比自己醒过来那天看到的她更有活力了?
颜韵和容音下了马后,看见芷语,便相携着过来,满脸都是明灿的笑容,在阳光下仿佛会闪光似的。容音首先问道:“郡主,你能出来走动啦?伤口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