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就开始停产的港镇机械厂,从今年chūn天重新恢复生产,主打产品就是改良过的电动割禾器。
老太咧着嘴巴笑,语气中止不住的自豪:“今年咱们宁县chūn收时,几乎家家户户用的都是电动割禾机。”
一台割禾机差不多百来块钱。
有脑袋瓜子灵光的人,买了机子不仅自己用,也给人家包工,或者索性将机子租给附近的村民。
嘿,一个chūn收收下来,人家就把本钱挣回了手。
眼下快要秋收了,农机厂的生意好得很嘞。
其他地方的场子都大半还停着工,没停产的也是有一顿没一顿。
就他们农机厂的机器运转不停,割禾器一批批地往外头出。
就连隔壁金山县甚至安省的人都过来打听,想要下订单。
眼下生活条件好了,谁还真愿意面朝huáng土背朝天,谁不想挺直了腰板,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那个国家领导怎么说的,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李老师跟林建明都连连点头,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说得对。
老太太自豪得很,搂着小重外孙女儿的肩膀,喜悦溢于言表:“可不是,咱们蕊蕊是大功臣。”
说着,她还转过头,认真地叮嘱身边的重孙孙,“以后,你要好好跟你姐姐学学,知道不?”
鹏鹏立刻响亮地回答:“好!我跟我二姐一块儿学习。”
隔着老人,他兴奋地看向林蕊,目光中满是憧憬与渴望:“二姐,你带我一块儿做浇灌器好不好?”
不用电,不用人也不用牛拉,就能将水从低处自动运到高处,好厉害。
暑假里,他光顾着跟爷爷奶奶一块儿养jī养蚯蚓了,都没来得及参与二姐的发明活动,与电动牙刷的诞生擦肩而过。
这一趟,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落下。
林蕊前脚才被老太太夸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后脚叫小表弟的高帽子一戴,立刻拍着胸口打包票:“好,这回肯定带着你。”
虹吸浇灌器是个好东西呀,说不定还能解决农田浇灌不方便的问题。
再发挥发挥,嘿,大棚蔬菜的用水都能搞定。
哎呀,这么一来,生产成本岂不是又能降低了?
乡间田头用电可不方便。
用柴油机的话,且不说油费支出,光是那产生的污染,就叫人头痛啊。
少女越说越来劲,已经完全忘记先前落入牢里圈套的不快,简直眉飞色舞。
林鑫听着妹妹满嘴跑火车,眼皮子一个劲儿跳,相当担心小表弟会被她家妹妹彻底带进坑里头。
老太滤镜太qiáng,看她家的小乖乖就没有哪儿不好。
小丫头每说一句话,老太太就叫一声好。
上过学,懂知识的娃娃就是不一样。
到底高中生呢,是文化人。
看看他们家蕊蕊,分明就是个聪明懂事又能gān的好姑娘。
老太笑呵呵地夹了颗藕圆,送到林蕊的嘴边:“咱蕊蕊大口吃饭,将来长成对国家有用的人。”
王奶奶做菜一贯量大料足,林蕊包的满嘴都是吃食物。
已经飞上天的少女完全忘了食不言的道理,只骄傲地在老太面前拍胸口:“好!”
李老师却觉得不好。
人民教师连连摇头,满脸惋惜的模样。
他看向林建明的目光简直就是控诉:“林厂长,这就是你不对了,孩子有发明专利这事儿,你怎么能不跟学校说呢?说不定我再去争取争取,还能有中考加分呢。”
林建明一愣,连忙端起酒杯要自罚三杯酒。
李老师说的是,这全是他的疏忽。
老太听得好生心疼,哎呦,她蕊蕊白白吃了大亏咯。
她抱怨地瞪着外孙女婿:“你们就知道忙工作,一点都不晓得关心孩子。孩子是什么呀?孩子才是国家的未来。”
这话从老太口中说出来,围桌吃饭的人都惊呆了。
王奶奶又往桌上端了道汤,闻声立刻翘起大拇指夸奖老太:“还是您老厉害,是这个,活到老学到老,与时俱进。”
老太直摆手,心疼地摸着林蕊的脑袋:“就是委屈了我们家蕊蕊哦。”
林蕊这个脾气,没事都要揽镜自怜一番,现在她哪有不蹭到老人身上撒娇的道理。
哎哟,学习好辛苦的咯,为了多考十分二十分,她皮都塌下来三层,瘦了好多哦。
餐桌上吃的满嘴流油的小和尚,毫不客气地当场拆台:“二姐,你上次明明说你胖了三斤。”
还蜕皮呢,又不是蛇,上哪儿蜕皮去?
林蕊威胁地瞪着小和尚,别以为今儿大人们都在,她就不敢揍他。
“没事。”李乐成放下酒杯,又将话题绕回头。
他目光中饱含鼓励,灼灼落在林蕊脸上,“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中考咱们没经验,等到高考,咱们再用虹吸浇灌器申请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