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在学校里头学文化知识呢。
王奶奶一愣,没反应过来林蕊的话题怎么跳跃的如此之快。
不过,是这么个道理,无苦才10岁呢。
小和尚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死活合不上去。
他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我不去。我,我是和尚啊,哪有和尚上学的道理?”
说到这一点,他底气足了些,胸膛都挺了起来。
林蕊眯着眼睛,突然间跟恍然大悟似的:“哎呀,我怎么忘了,还有佛学院。佛学院里头教的东西可不少,一天三顿全是斋戒。”
别说肉了,连半点油花都没有。
而且就算是青菜萝卜白菜土豆,但凡过了饭点还敢偷吃的,那都是犯了贪戒,要挨戒尺的。
小和尚差点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他师嫂就是在吓唬他。
王奶奶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盯着小和尚看了半响。
无苦拼命地朝王奶奶眨眼睛,企图卖萌。
他对饭店多么重要啊,有他在,饭店才能长治久安生意兴隆。
连小师嫂都承认他是吉祥物呢。
小和尚表现的如此之活泼可爱憨厚懂事,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然而天真的小和尚搞错了最关键的事。
对于像王奶奶这样善良宽厚的老人家而言,孩子越乖越可爱,越是应该送到学校里头去好好学习科学文化知识。
以前是没办法。
无苦压根没户口,上哪儿念书去?
现在不一样的啊。
这厂里头学校只要jiāo3000块的赞助费,就能送孩子去借读。
至于户口的事,他们后面在慢慢的想办法嘛。
当初苏木不也没户口,何半仙愣是给安排上了。
王奶奶笑眯眯的摸着无苦的脑袋,给他打包票:“没事,奶奶问问你师兄,当时是怎么办的。”
苏木被王大军叫下楼后,听说王奶奶要送无苦去上学的事,顿时双眼放光,高兴得直点头:“对,奶奶,还是您想的周到,应该让无苦上学去的。”
他平常只有课余时间才能教无苦读书识字,小师弟每天大把的学习时间都被荒废掉了。
王奶奶连连摆手:“哪个是我啊?是蕊蕊想到的。”
别看这丫头天天跟无苦抬杠,一点儿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事实上,她把这弟弟的事情放在心尖尖上呢。
苏木眉开眼笑,高兴地握住了林蕊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最好。”
林蕊扭过头去,鼻孔里头出气。
哼,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chūn。她可算看透这家伙了。
然而这并不妨碍少女的嘴巴得意地往上翘。
无苦瞠目结舌,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师兄,他一个出家人为什么要去学校读书啊?
小和尚双眼蕴着水光,几乎要哭了:“师兄……”
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明显是小师嫂在报复我。
她就是见不得我每天过的滋滋润润。
可惜苏木的睡功还没练到家,完全不会读心术,跟自家师弟也毫无心灵感应。
少年笑眯眯地看着无苦,安慰他道:“你放心,咱们卖饺子挣的钱已经够再jiāo赞助费了。”
林蕊在桌子底下拼命的踩苏木的脚,有他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吗?个败家爷们儿!
无苦自己就是大款,15万的奖金,还有那5100万的沉香木算盘。
他哪儿来的脸,让他们给他掏钱啊!
王奶奶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你们那点儿钱自己留着买零食吃吧,奶奶有钱,奶奶给我们无苦jiāo赞助费。”
他们无苦是奶奶的小孙子,又聪明又乖巧又懂事,将来肯定是个学问顶顶好的孩子。
跟一上学就打呵欠的大孙子不一样。
王大军莫名其妙的膝盖上又挨了一箭,愤怒地端着桌上的空碗去厨房了。
他gān活还不成么。
无哭丧着脸,眉毛都快耷拉到地上。
他才不要上学呢,他又不是没看过电视不知道上学是怎么回事。
那么多孩子坐在教室里头,动都不许动。
谁动谁就得手心挨板子,还要站黑板。
比他念经时还惨。
好歹念经时,他往嘴里偷偷塞点吃的,师父还会假装看不见。
然而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人权的生物,他们无权决定关于自己的任何事。
九年义务教育的意义在于,上学是权利也是义务。
现在出了庙下了山的小和尚,就得去履行他学习的义务了。
小和尚负隅顽抗,试图qiáng调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他可不仅能挣钱,他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存在:“我去上学了,谁来看着元元跟宝生啊?”
“没事,他俩都进托儿所了,有阿姨照顾。”王奶奶笑眯眯地摸着无苦的脑袋,“等你放学回家,还是能跟他们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