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苦的,还有无苦的衣服。”少女还在外头上蹦下跳。
苏木立刻吼眼睛珠子孩子骨碌碌直转的小师弟:“没听到啊,赶紧脱衣服。”
无苦一边脱衣服一边叹气,他小师兄明显就是在迁怒。
看看,火不能撒在小师嫂身上,就拿他出气。
“就你废话多,赶紧洗,大姐她们都还没洗呢。”
无苦反唇相讥:“你就想说我小师嫂还没洗。”
苏木作势要揍他。
鹏鹏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外头塞:“二姐,你不给我洗衣服吗?”
林蕊轻咳两声:“洗,当然都洗。那个,都脱gān净了吧?”
她捧着衣服心满意足地走了,剩下三个脱得光秃秃的男孩子面面相觑。
不对啊,他们又不是奶娃娃,一个大澡盆里头也就能待一个人。
都脱光了,两个人站在边上,看着一个人洗?
苏木深深地叹了口气,赶紧招呼鹏鹏:“你去灶膛口待着,别受冻。我赶紧把他给刷出来。”
说是刷,真是刷。
当师兄的人手脚麻利,五分钟不到就将被搓的鬼哭láng嚎的无苦拎出了澡盆。
鹏鹏看着跟烧熟了的海虾一样的小和尚哥哥,吓得抵死不让苏木帮他搓澡。
他不脏,他要爷爷来。
少年无奈,只能自己匆匆忙忙洗了个囫囵澡,拎着还在喋喋不休抱怨的师弟出门。
想吃花生糖不?再废话连瓜子都没的吃。
小和尚果断闭嘴,口中唾沫横流。
门一开,师兄弟俩的视线就撞上了屋檐下的林蕊。
苏木目瞪口呆,蕊蕊在gān嘛啊,脸都贴到衣服上了。
嗅了半天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的林蕊,立刻端着盆往院子里头奔,撒谎都不打草稿:“我找找你们有没有把东西塞口袋里了。”
呵,林工有次忘了裤袋里头有十块钱,洗完澡顺便在澡堂子里头把衣服给搓了。
后来郑大夫帮他收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两口子心疼了好几天。
啊啊啊,要想办法好好挣钱啊。不然她爸妈心疼的时候多了去。
林鑫帮老太做完了推拿出来,看到妹妹站在井边翻看衣服,疑惑道:“你gān嘛呢你。大冷的天,还不赶紧回屋去。”
“洗衣服呢,我给他们把衣服洗了。”林蕊慌忙从盆中拿出手来。
林鑫哭笑不得:“你洗衣服?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你才怪。”
林蕊兀自狡辩:“井水是暖和的,井水不冷。”
“再不冷也冰手,今晚洗了晾在外头不冻坏衣服才怪呢。放着,明儿我用洗衣机洗。”
林鑫走过去接盆,突然间反应过来,“你给他们洗衣服?”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哪次不是苏木给她洗衣服来着!
当姐姐的人脑袋跟录像机似的回放妹妹的一举一动,顿时变了脸色:“你gān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摸人家苏木的口袋了。”
林蕊吓得赶紧往屋里钻:“姐,你冤枉我,我才没有摸他口袋呢。”
林鑫哪里会相信她的狡辩,冷笑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这什么破毛病。”
苏木身上一分钱都要被她给摸走。
人家一个小男娃,想要买根棒棒糖,还得问她申请钱花!
林蕊大叫冤枉:“我犯的着要偷偷摸他口袋么。”
洗白白的小和尚在边上说风凉话:“就是,我师兄的钱都归她管着。”
林鑫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听听,人家无苦都晓得的一清二楚了。她这个当姐姐的脸都没地方放。
苏木默默地看了眼林蕊,沉声道:“她没摸我口袋。”
林鑫恨铁不成钢:“你别惯着她这破毛病。”
越来越不像话了。
林蕊找到了同盟军,得意洋洋地过去拉苏木的胳膊给自己作证:“就是。”
少女的话音随着她的手一并落下。
苏木一扭身子,竟然轻轻巧巧地躲过了她的手,昂着头朝房间走去。
林蕊愣了下,不明白这孩子为啥突然间这德性了。
林鑫也奇怪,偷偷拍了下妹妹,警告道:“你再欺负人家试试,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林蕊委屈:“姐,你又冤枉我。我明明每天都给他发零花钱的。”
只是早上发了,晚上再收回来而已。
现在社会可是很乱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她是为了苏木好,免得他被人给带坏了。
林鑫气得揪妹妹的小辫子,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你就作吧,惯的你!赶紧拿衣服给我洗澡去。”
楼上的少年竖着耳朵听隔壁房间的动静,面无表情。
蕊蕊没撒谎,蕊蕊的确没掏他衣服口袋。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无苦的衣服,蕊蕊拿着他的衣服放在鼻子底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