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bī宫了,不打起来才怪。
林蕊烦躁得不行,眼睛盯着墙上的日历。
现在都已经22号了,谁知道苏联眼下是个什么模样?
她无比怀念网络时代,因为这样就能人在家中坐,天下事尽知。
国内新闻的报道就是豆腐块,既没有社评也没有预测,搞得真是人心惶惶。
林蕊深吸气再呼气,双手绞在一处,来回不停地踱步。
饭店还不到营业的点儿,即使没客人在,她也差点被板凳绊倒在地。
王奶奶坐在柜台后面,轻声叹了口气:“怎么就落到这份上了呢?”
苏联老大哥呀,居然闹得这么不体面。
“我看还是苏联共产党瞎胡闹,搞成这样,像什么话?”
她话音刚落,赶紧闭嘴,因为别里科夫与阿卡耶夫结伴而来。
王奶奶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笑着招呼两位客人:“要不要来点儿苹果派?我刚做了蓝莓酱。”
别里科夫发出苦笑:“苏共完蛋啦!彻底完蛋了。尼古拉雷日科夫同志辞职的时候,就宣布了苏联改革的失败。现在终于到了彻底完蛋的时候。”
林蕊没好意思说,俄罗斯选举总统的时候就代表着苏联肯定得垮台。
一山不容二虎,谁见过一个莫斯科有两个国家的元首啊?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苏联是否解体,而是它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解体。
“克格勃想要阻止这个国家解体,共产.党不愿意苏联解体,可惜的是他们不一条心。”别里科夫神情怅然,“亲爱的夫人,请您给我们两瓶酒,要最烈的那种。”
王奶奶赶紧应声,招呼服务员给上两个冷盘。
别里科夫突然间双眼发直地盯着王奶奶:“与人民离心离德的政党是没有前途的,希望你们能够吸取我们的教训。苏共闹得太多荒谬的笑话了。”
王奶奶眨巴两下眼睛,慌忙点头应下。
她目送着两位苏联人,哦,按照他们的说法,很快就会变成前苏联人摇摇晃晃上了楼梯,只觉得犯愁。
千万不要喝得酩酊大醉呀,不然怎么把他们送回家里头去呢。
唉,碰上这种事,让他们独自回去,她都不放心。
林蕊眼睁睁地看着别里科夫与阿卡耶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里,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应该问问他们情况的。”
刚才居然什么都没想到。
无苦瞅了眼小二姐,没好气道:“你刚才能问的出口吗?”
林蕊急躁的不行,跟个擦pào似的,蹭上了就要炸。
她双眼圆瞪,捏起拳头就要教训没大没小的小和尚。
欠揍吗?死孩子!非得姐姐好好管教你不可。
“政变结束了。”店门口又走进一个人,皮肤晒得黝黑。
林蕊眼巴巴地瞅着对方,半晌没认出来。
还是跟在对方后面的林建明走进屋里头,笑小女儿:“平常一口一个大表哥叫的亲热的很,这会儿都不认识啦!”
林蕊二话不说,立刻qiáng调:“表哥,你怎么越长越帅了?简直光芒万丈,刚才都把我的眼睛给晃花了。”
孙表哥哭笑不得:“我就是光芒万丈的结果,晒成黑炭了。”
林蕊眨巴两下眼睛:“苏联有这么大太阳?我怎么记得苏联好像还挺凉快的呀。”
“海上太阳大。”
林蕊还没来得及调侃他够悠闲的,大夏天的知道要出海度假。
啧啧,夏天去海滩度假,居心叵测哦。
郭大pào先嚷嚷开来:“你是说,巴尔戈乔夫同志已经放出来了?”
“昨天就放出来了。”大表哥随手从柜台上抓了把兰花豆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仿佛这样才能盖下他的嗤笑,“兵不血刃啊,好像唯一受伤的人还是不小心被坦克给碰到了。”
bī宫bī到这份上,也真是天下稀奇。
被bī宫的人不动如山,新当选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拿着大喇叭,直接坐在坦克上号召全国政治罢工。
一群人嚷嚷着要gān掉叶利钦,结果没一个敢自己动手的。
王奶奶皱眉:“好了,别说风凉话。别里科夫跟阿卡耶夫都在楼上呢,你们说话多注意点。”
林建明拎着公文包往楼上去:“正好,我陪他们喝两杯。”
大表哥也赶紧跟上:“林叔,我也有话跟他们唠唠。”
两人跟旋风似的消失在楼道间,林蕊气得要跺脚。
好歹分一个人下来,跟他们说说情况呀,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打发他们了?
郭大pào开始马后pào:“应该的,三个和尚没水喝,政变这种事情必须得有人领头。”
别看着好像这个国家紧急委员会里头人不少,个个都位高权重,声势壮大的很。
这是最不利于政变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要痛下杀手的时候,个个都不愿意自己手上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