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约是渔船绕着西卫滩时间太久了,又或者是越南方面本来就做贼心虚;武装渔船又绕回头的时候,终于注意到这艘船的存在。
那边朝他们的渔船喊起话来,勒令中方渔船停下接受检查。
船上的将士们都气乐了,这可真是新鲜,鸠占鹊巢,客代主职,中国可没请他们当雇佣军啊。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停下来?”
队长目光微沉,立刻摇头:“走!”
即使对方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可是按照越南人的尿性,扣押中国渔船,索要赎金是惯例。
他们这是在执行任务,可没时间陪着越南人磨。
大家二话不说,立刻开除马力,沿路返回。
孙泽有些懊恼,任务才刚刚开始呢,什么都还没有侦查到,居然就要回头。
可是很快他就顾不上埋怨这些了,因为越南人居然追着他们的渔船死死不放。
pào艇上的将士们都惊讶不已,难道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海上局势相当紧张,竟然还有胆子跟着中国渔船往回跑。
“未必是边防军。”队长眼睛被望远镜遮着,声音倒是沉稳,“也有可能是非法武装。”
越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国内形势也错综复杂。
各路非法武装力量不少,一些边防军跟他们也有勾结,半兵半匪,说不清楚。
武装渔船在后面穷追不舍,伪装成渔船的舰艇飞快朝前头开。
追了一半的时候,越南人大概是觉得靠中国大陆距离过近,危险系数太高,终于放弃了追踪。
侦查船上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模样láng狈可笑。
明明他们就是艘pào艇,直接转回头朝对方开pào就可以,结果老虎反而被狗撵的满山跑。
孙泽叹了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古人诚不欺我也。”
太阳已经下班了,上夜班的月亮偷偷的露出了半张脸,瞧着温柔又缱绻。
海làng拍击着船板,发出哗哗的水声,朕的渔船不由自主地轻轻dàng漾。
这安静宁馨到有些诡异的气氛,被队长的一句惊呼打破了。
“不对!太平岛,他们的目标是太平岛!”
船上所有人都jīng神为之一凛,艹,太平岛可是在台湾的控制下。
越南人现在往太平岛去是什么意思?而且藏头露尾,故意装成追逐中国渔船的模样,竟然转去了太平岛。
孙泽的小师傅急了:“妈的,该不会是老蒋跟他们有勾结吧?”
“行了,小蒋都走了两年,有他什么事啊?”旁边的战友嘀咕了一句,“老蒋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船上的人笑出了声,队长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他朝舵手打了个手势:“咱们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南人直奔太平岛而去,到底是gān戈还是玉帛?
要是台湾趁机架秧起哄的话,那自己这边局势可就不妙了。
孙泽嗓子发gān,嘴里头急得要起泡。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上头的意思究竟是要打还是要合。
那十四位派出去的将士,现在身在何方?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统统一无所知。
孙泽忍不住开口发问,结果队长不仅没有答疑解惑,反而直接怼回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不该问的不要问。”
孙少这回真要跳脚了,现在他们都这光景,到底有什么事不该问的呀?
然而队长紧紧抿着嘴巴,一张脸跟刀斧凿出来的一样,半点儿感情都看不出来。
他抓着手上的望远镜,死死盯着前方,居然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老毛子的东西就是好用。”
瞧瞧这军用望远镜,看得多清楚。
孙泽想朝上翻白眼,他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没想到队长却突然点了他的名字:“大学生,以后你也造出这样的望远镜来。咱们不能比人家差。”
孙泽要跳脚,明明现在部队里头也有不少军校进修回来的人。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把大学生当万金油使?
小爷他是学新闻的,他是无冕之王,一个个蹬鼻子上脸。
不想队长竟然点点头:“那挺好,将来要有机会,你也给我们写写通讯报道吧,让咱们也上一回报纸。”
孙泽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味,刚想追问究竟怎么回事,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
他的小师傅先喊出来:“越南人要抢太平岛!”
一石激起千层làng,孙泽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越南人疯了吗?这个时候居然还想打太平岛的主意。
不对,台湾背后是美国,越南的背后是苏联。
越南人要占了太平岛也不稀奇。
“谁参加过314海战前的训练?”队长目光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