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客厅坐着的三个男人中修为最为强劲的路晔,在墨嫣做出冲进卧房的举动后也立刻反应过来,随着墨嫣的步伐也冲进了卧室。当然,路晔不是墨嫣,他没有穿墙的功夫,所以他花费了不到0.1秒的时间为后面的两个反应极度迟缓的家伙打开了房门。不过,在路晔用暴力开门之后,估摸着这门也到了完成它使命的那一刻了。
卧室的灯是亮着的。这是尚逸清冲进卧室的第一印象;卧室里面之前的家具没有什么损坏,除了有一角被血染红的床头柜。这是尚逸清冲进卧室的第二印象;陶夭夭蹲床头柜旁,低着头,陶老太太躺在她的怀里,后脑勺似乎还流着血。这是尚逸清冲进卧室的第三印象,也是冲进卧室一眼所看的最后印象。很自然地站在摆开战斗架势的墨嫣的身后,尚逸清和站在自己身后的连雷静静地看着和陶夭夭交涉的路晔。
“夭夭,把姑奶奶放下来!”路晔急切地想冲上去,但又害怕陶夭夭做出什么不利于陶老太太的举动,只得怔怔地止住了脚步。
陶夭夭静静地抬起头,没有依言放下陶老太太,反而是将陶老太太抱得更紧了。
“不用了,老太太已经去了。我感觉不到她的生命气息。”人已经死了,墨嫣没有再称呼陶老太太为老太婆,而是和尚逸清一般称之为老太太。
“夭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路晔一听陶老太太已经死了,心情更加急切了。
“你们都看到了,是不是都认为是我害了姑奶奶?”陶夭夭面目表情,两行清泪顺着脸颊静静地躺了下去。
“夭夭,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怎么可能害姑奶奶呢?”路晔知道这会儿陶夭夭又犯了迷糊,赶忙开口劝导。
“怎么不可能!我是夭夭妖,还有什么事我是不能做的!”陶夭夭此刻口气中隐隐带了几分哭腔。
“谁说你是夭夭妖的?记住了,你是陶夭夭,是我路晔的未婚妻,是后天那场婚礼的新娘!”路晔口气极其强硬地道。
“她就是夭夭妖。路晔,你难道没有感到她身上的那股妖气么?”墨嫣极不合时宜开口道。
“你滚,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路晔突然回头对尚逸清一行人吼道,“要不是你们这帮人乱插手,姑奶奶又怎么会死!特别是你,墨嫣,一个妖怪没事凑什么热闹!”
“路晔,你想清楚,这事到底是谁的错!”尚逸清也是恶狠狠地对路晔吼道。开什么玩笑,自己和墨嫣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在你和陶夭夭身上,非但分文未取,还要倒贴汽油费,你还好意思对我们乱吼乱叫?
“如果不是墨嫣乱说夭夭就是夭夭妖,如果不是连雷找出什么重阳派的秘密,如果不是你尚逸清一力支持墨嫣和连雷,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么?”路晔不甘示弱地冲尚逸清吼道。
“是谁请我和墨嫣来的?是谁同意连雷坐在陶家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好意思指责我们!他妈的,如果不是阿嫣想帮你们,老子犯得着这么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么?”一激动,尚逸清粗口都爆出来了。
“那敢情都是我的错喽?”路晔脸部表情极度扭曲,毫不示弱地回吼道,“尚逸清,你丫的可真会打太极啊!”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吵来吵去有什么用!”墨嫣指着还在那儿一动不动,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微笑的陶夭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搞没清楚了!”
“果然是夭夭妖,散发出的气息和我师傅告诉我的感觉完全一样。”一直躲在尚逸清身后的连雷此刻从尚逸清身后转出,用眼神锁死了陶夭夭。
“夭夭妖?”陶夭夭突然像疯子般笑了起来,“什么夭夭妖啊。阿晔,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游戏么?那时候你最喜欢扮剑侠去降妖除魔。为了让你开心,我每次都扮成女妖怪……”
“夭夭,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错怪了你。”路晔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路晔明白陶夭夭话里的意思:她以前所谓的被夭夭妖附身不过是她调皮罢了。
“好一手以退为进,好一招虚虚实实!”尚逸清冷眼看着同样是泪流满面的陶夭夭,沉声对路晔喝道:“路晔,莫非你还相信她么?假扮附身?我就不信她能有这么大的实力造出夭夭妖的妖气!可笑,想你路晔也是一个聪明人,竟然也会被这种拙劣的理由给骗到了。”
“我喜欢,我乐意!”路晔何尝不知道陶夭夭近乎可笑的理由是多么拙劣,但直到现在他还是在心中最深处保留着那根本就不可能的希望。
“就算你喜欢,你乐意,但是老太太的死,和她还是脱不了关系!”尚逸清死死地瞪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路晔,闷声闷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