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关于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李莞对李崇追问。
李崇把匣子合上,眉头微蹙:“没什么瞒你的,就是这些东西,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要了去乱花,这才等你成亲的时候才拿给你的。”
“那这是您给我的,还是我娘留给我的?”李莞不依不饶。
李崇想回避,却被李莞拉住了衣袖,不让他走。李崇无奈:“说了是你娘给你的,我给的嫁妆不是跟老夫人她们的放在一起嘛,这是另外的。老夫人都不知道,你收了就收了,自己藏好,将来带到国公府去过日子。”
“那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您还没跟我说清楚呢。”李莞今儿是说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李崇却被她问的很不耐烦,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够了!你只要知道这是你娘给你的就可以了,你管你娘这钱是怎么来的呢?行了行了,把这拿走,你要觉得放在身边不放心,成亲以后,你就直接交给你婆母,让她给你打理便是。回去吧。”
李崇神色不善,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李莞见他这样子,约莫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抱着匣子,带着满腹疑问离开了李崇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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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莞把长匣子打开让陆睿看,无处可诉的她将心中疑问尽数说与陆睿听。
“唉,我不过就问了他我娘怎么会给我留这么多嫁妆,他就生气了,还把我从书房赶了出来。”李莞越想越觉得奇怪,李崇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她。
陆睿没说话,倒是对匣子里的银票很感兴趣,拿起一叠看了看,说道:“全都是汇丰银号五千两面额的,你娘可真大手笔。”
“别笑话我了,我正头疼呢。我娘小门小户出身,家道中落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嫁妆留给我呢?而且她去世的时候,我才一岁还不到,难道那之前她就已经替我准备好了这些嫁妆?可如果在那之前她就有这么多嫁妆的话,当初又怎么会委身嫁给我爹呢。这其中好些个想不明白的地方。”李莞苦恼的说。
虽然就算不知道这钱具体的来历也不妨碍她使用,可是还是得知道前因后果比较放心吧。
相比李莞的纠结,陆睿倒是很泰然: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就够了。”
李莞蹙眉:“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儿,就好像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似的。”
陆睿把银票放回匣子里,对李莞招招手,让她靠过来,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问道:“既然是秘密,那你还纠结个什么?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很多秘密不适合公诸于众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难得糊涂。”
陆睿的劝,李莞一般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既然猜不透秘密,那干脆就不要去想好了,反正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真相,并不会妨碍李莞使用这笔银子。
李莞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便不纠结了,正要往陆睿身上靠一靠,谁知道陆睿忽的起身,聚气凝神般倾听着什么,李莞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打扰,直到他再动的时候,才小声问道:
“你怎么了?”
陆睿若有所思来到窗边:“我好像听见房上有人。”
李莞心头一寒:“房上……有人?”仰头看了一眼房梁,并没有什么东西,这大半夜的吓人可不好玩儿,倒不是说陆睿会骗她,而是李莞刚才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啊,怎么就有人了呢。
陆睿像是不放心般,从窗口翻身出去,李莞在窗口等了一会儿后他才回来,李莞问他:“可有发现?”
陆睿摇头:“没有。”
李莞松了口气:“许是听错了吧,会不会是风声?”
陆睿抬起目光又往房梁上看了看,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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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莞成亲之前,宁氏又带她去了一次白马寺。
李莞扶着宁氏往山上走,桂嬷嬷跟在后头,祖孙俩拾阶而上,欣赏两边风景。一路上,宁氏都在叮嘱李莞这回一定要跟她一起听一堂禅课。
上山之后自有小沙弥带她们去禅房里,因为没别人,所以李莞和宁氏便住在一起,准备稍事休息便一同去听佛课。
许是她们上山的时候被人看见,宁氏放进禅房没多久就有一个小丫鬟过来相邀,说是岳家老太太今日也在山上,请李老夫人过去禅房一叙,宁氏跟岳老太太是多年的朋友,在这里遇见自然免不了要说几句的,遂对李莞说道:
“我去与岳夫人说说话,你自己待会儿,别乱走。下午用过斋饭随我去听禅课。”宁氏对李莞吩咐。
李莞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闻声应道:“那咱们今晚还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