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切都很好,谈恋爱就该若即若离保持距离美,两个大男人整天腻腻歪歪有什么好的!
兰斯正双手捧着线膛枪的图纸细看,正欲向主祭大人请教疑难,却见对方眼睛直勾勾望着窗外发呆,连鸭鸭趴在他脚边撒娇卖萌也没搭理。
“大人,主祭大人?”
沈轻泽回过神,低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一眼张着翅膀要抱的鸭鸭,幽幽叹口气:
“翅膀不用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鸭鸭:“啾???”
沈轻泽在军备厂里一直呆到傍晚,与兰斯一众工匠们,热火朝天地讨论革新火绳枪的问题。
彼时已接近晚饭时间,众人意犹未尽,沈轻泽正准备留在军备厂的食堂跟大家共用晚餐,金大突然送来一个消息——城主大人回来了!
金大一句话还没说完,沈轻泽坐的那张椅子已经空了,一群人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你们呢?”
※※※
北济城城主府建造得比渊流城更为庞大奢华,与街道两旁的清冷萧条形成鲜明对比。
颜醉收拾了领头的大贵族,敲打了剩下的一批,将贵族们囤积的粮食低价放购,北济城里的居民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
遗憾的是,由于之前城里过于混乱,部分精明的投机倒把分子,见机不对,伪装成顺民,隐藏了起来,一时难以一网打尽。
颜醉在北济城呆了不到半个月,待城中秩序恢复,第一批吏员接管北济城城主府的行政工作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返回了渊流城。
三座城池之间,不再限制人口流动,经历过这次动乱,不少北济城平民听说了渊流城优惠的税收政策,以及优渥的物质生活,决定亲眼去见识一下,人们口耳相传中的美好生活,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吹嘘出来的。
药材铺的秦家人是最先踏上迁徙之路的一批。
他们用一元面额的渊流币,在城里换了一辆马车,跟随着迁徙的大部队,一同朝着渊流城的方向前行。
刚刚离开北济城时,目之所及皆是抛荒的黄土地,杂草丛生,偶尔路过村庄,也只能看见衣不蔽体的贫民,面黄肌瘦的农夫,几乎看不见老人与小孩。
渐渐的,众人行至中段时,终于看见了有土地开垦的迹象,黄土地与黑褐色的田地交杂,偶尔有戴着草帽的农民在地里挥动锄头。
秦氏妇人坐在马车里,挑着马车帘往外看,显出几分高兴的神色:“我看见前面有炊烟了。”
她的丈夫坐在车门前赶车,心里略略松了口气,只要有田地,有人种,说明至少渊流城的农民日子还过得下去,他们还能重操旧业种植药草。
马车一路往前行驶,夫妇两人所见到的炊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田地、农庄从最开始东一块西一块的零散,逐渐变得整肃、规模化。
大片金灿灿的麦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妇人好奇地左右四顾,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高、长势这么好的麦子,整齐得仿佛用尺子丈量过。
妇人羡慕地望着风中的麦浪:“这样的收成,只要能留下五成,我就心满意足了。”
丈夫没有说话,他虽对渊流城的税收有所耳闻,但常年生活在赋税繁重的北济城,他始终对此表示怀疑。
一家人在马车上渡过了一夜,第二天马车终于驶入了渊流城的近郊,夫妇两人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道路两旁种了杨树,如同站岗的卫兵一样笔直延伸像远方。
近郊的农田区被挖出了纵横笔直的沟渠,像一张张方正的棋盘嵌在大地上,一架架大小不一的水车架在沟渠之间,昼夜不间断向四面八方引水。
夫妇两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画面,同北济城郊外相比,宛如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很快,他们发现,渊流城带给他们的震撼才刚刚开始。
临近城门,从外地投奔而来的人群越来越多,路边开始有小贩叫卖着蔬菜水果,甚至还有茶摊小吃,活脱脱一个热闹的集市。
跟这里的朝气蓬勃相比,北济城便如同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在日薄西山中苟延残喘。
城门口,人群排起了长队,秦家人忐忑地等待着,丈夫掌心拢了一张纸钞,甚至做好了打点卫兵的准备,谁知,只是填写了一张简单的身份登记表,便放行了。
通过第一道关卡后,夫妇两人又被火热的招工情景吓了一跳,一排排用木头支起的简易木棚,分门别类书写着需求的岗位、能力要求,以及酬劳待遇。
各式各样的工坊、农庄、店铺,五花八门,还有招工伙计手持铁皮喇叭推销自家,整一个露天大型人才招聘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