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输了,就跟你回明珠城,如果你输了,就要跟我回渊流城。阁下敢赌吗?”
巫术师面色铁青,怒极反笑:“好,好,老夫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晚辈,今天老夫非要教训你不可!”
使者见沈轻泽故意挑衅巫术师,弄巧成拙,把巫术师大人惹毛了,使者差点笑出声,往黑袍老者身后躲了躲:“都给我把他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趁机逃跑!”
巫术师挥动法杖,满头须发无风自动,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
只见一众卫兵们手上十字剑宛如有了生命般,疯狂颤动,不听指使,卫兵们的惊呼此起彼伏,几乎要握不住剑柄。
转眼之间,十余柄铁剑自动自发地朝着沈轻泽当头刺来!
立在原地的沈轻泽像是一具人形磁铁,连带满脸惊惶的卫兵们被迫向他栽了过去。
剑尖闪烁着刺骨的寒芒,封死了他可能闪躲的每一个角度。
技能:抗拒光环,发动!
沈轻泽不闪不避,面前除巫术师之外所有敌人,连剑带人,统统弹飞!
“咚咚咚”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墙角人叠人,狼藉一片,把对面城主府的墙壁生生撞出个裂口,蜘蛛网般的纹路疯狂蔓延,墙砖哗啦碎裂,墙壁坍塌了一个大洞。
巫术师老者的等级显然在沈轻泽之上,他被这股莫名的伟力逼得连退数步,用法杖抵住墙壁,杖底尖端深深嵌进墙体,才勉强卸去了抗拒光环的力量。
饶是如此,巫术师面色一变再变,大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能力?”
沈轻泽伸出两根手指:“阁下还有两次机会。”
巫术师大为光火:“你找死!”
他又一次念动咒语,沈轻泽只觉得脚下一阵地动,房间里所有的摆设被震得东倒西歪,那群刚刚恢复过来的卫兵们,还没站起来,又双腿发软地跌了回去!
地毯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钻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轻泽纵身一跃,滑翔,发动!
几乎与此同时,他脚下凭空出现了无数铁刺,仿佛丛生的荆棘,将房间里的地毯撕扯得七零八落,破碎不堪。
若是慢上一步,这会儿恐怕双脚都废了。
真够狠的!
沈轻泽挑了挑眉,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望着对方:“还有最后一次。阁下只有这点本领吗?”
巫术师简直要气疯了!
输给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巫师,没有什么丢人的,但若输给一个大言不惭的年轻人,他能活活气死!
巫术师再次挥动法杖,这次,不仅仅是这些兵刃,沈轻泽目之所及,周遭一切看得见的金属器物,都与巫术师的力量产生共鸣,嗡嗡震动。
大到头顶悬挂的铁艺烛灯,小到斗柜上的刀叉餐具,就连卫兵们身上的金属链条都开始轻颤不已。
刹那间,所有的金属像一枚枚机械上拆卸的零件,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重新捏合在一起,汇聚成一条金属长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沈轻泽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追上。就算被打散,也能瞬间完成重组,堪称攻防一体。
这道咒语尤其冗长,威力大,消耗也大,是巫术师压箱底的技能,轻易不愿动用。
仰头望着长达数十米的龙头,所经之处,城主府的墙壁砖石倒塌一片,沈轻泽头皮一阵发麻,连心疼财产都不顾上了。
趁着巫术师咒语尚未结束,他又是一记震慑出手!
视野里的一切活物统统变缓了,士兵们仿佛成了一具具提线木偶,毫无战意。
巫术师的咒语被生生打断!反噬的气血翻滚上涌,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失去了力量之源,金属巨龙登时成了死物,各种金属零件如雨坠落,几乎堆成一个小山包。
十个呼吸的时间,沈轻泽面对面欺到巫术师近前——夺刃!
两人错身而过,那柄木制的龙头法杖,已经落入沈轻泽手中,被他反手一转,杖尖抵上了对方咽喉。
他眯着眼,语气极为遗憾,缓缓开口:“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非要贴脸读条呢?”
巫术师:“???”
完全不明白沈轻泽在说什么,想必是在嘲讽他。巫术师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得脸色涨红,胸膛喘如风箱,整个人像只肿胀发红的气球,仿佛轻轻一刺,就能把他刺破了!
“你——你——”
就在局势朝着沈轻泽一面倒之时,黑夜之中,骤然亮起无数火把,将城主府照得通明如昼。
火光中,数不清的士兵影影绰绰,将沈轻泽所在的这一片区域团团包围,他们里三层外三层,个个手持弓箭和劲弩,尖锐的箭头直指沈轻泽!
在一众贵族的拥簇下,南济城城主终于姗姗来迟,他的年纪比李老爹小不了几岁,满头花白,全身裹在厚重的狐裘大氅中,阴鸷的双眼下两条青黑的眼袋垂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