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予欢:“是啊,到时候我还会出国,特地把充足的时间留给她们。她们会趁我回国之前,迅速办好这一切。她们又哪里知道,我究竟什么时候回去呢。”
朗锦之攥紧了手机,走进了办公室坐下:“她们的胆子有那么大吗?”
“二十多年忍过来了,一旦坐上钟太太的位置,她的容忍度相反会变得越来越低。为了得到这些年谋划的回报,她的胆子会大起来的。只要徐芸惠一开口,徐玉姗一定也会答应。”钟予欢说。
因为贪婪,所以徐芸惠甘愿给人做情人,哪怕直到对方结婚,也都不肯放手,生下一双儿女,没名没分,也不肯放手,气死了人家原配,被打被骂,还是不肯放手……
所以因为贪婪,最后她们对钟家的家产,也是绝不会放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朗锦之说。
“那需要我和表哥说,具体怎么做吗?”钟予欢问。
朗锦之顿了顿。
如果是以前,他也许会听。但现在……
朗锦之的目光垂落,又瞥见了桌上放着的那支钢笔。
他低声说:“不用说,这样的事,有人会做。jiāo给他们就可以了。”
钟予欢立刻褪去了刚才成熟理智的味道,语调重新轻快起来:“要收多少钱呢?”
“留着你的钱吧。”朗锦之说。
钟予欢吐了吐舌头:“那怎么报表哥的这份恩情呢?”
朗锦之怔住了,他很少收礼,更没有过问人索要礼物的经历,这时候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儿,最后变成了:“钢笔没有墨了。”
“好的,我明天放学就去给表哥买墨水!”钟予欢的语调更轻快。
“嗯。”
钟予欢低声问:“表哥什么时候有空?”
“嗯?”
“去岄蓝别墅和外公一起吃饭。我想带上霍承鸣和黎今远,他们也应该叫一声外公的。”
钟予欢想要加qiáng霍承鸣二人对“家”的认同感。
要让他们了解到,她是真的真的,已经和他们绑在一块儿,绝对不会分开了。所以她要带他们去见她的亲人。
朗锦之在那头顿了顿,大概是在翻看行程。
“下周日晚上,行吗?”
“行的!”
钟予欢又说了两句类似于“表哥保重身体”的话,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反正好话谁不会说呢?
多说两句也就làng费一点口水而已。
打完电话,钟予欢才扭头进了门。
而楼下的徐玉姗脸色微微发白,还在忐忑不安地想,朗锦之……朗锦之什么时候会来?
以前钟予欢的表哥、外家明明是不掺合这些事儿的,怎么突然就……
徐玉姗又想到了徐芸惠说的话。
钟予欢的背后有人指点……会是谁?徐玉姗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来会是谁。
等徐芸惠回来的时候,反倒被她过分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第二天,钟予欢就把要带霍承鸣二人,去岄蓝别墅吃饭的事,告知了他们。
“见外公?”霍承鸣大概是第一次念到这个称呼,所以显得咬字都有些生涩。
“……我们能去见吗?”黎今远抿了抿唇,面上也展露出了一丝迟疑。
他们不想再给她增添麻烦。
这么些天下来,他们慢慢也明白了,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钟予欢的外家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他们当然也明白……这样的人家,并不会喜欢他们。
“嗯,当然可以去见啊。”钟予欢扭头看他们:“你们害怕吗?”
“不怕。”霍承鸣飞快地说。
黎今远落后半拍,说:“怕,怕给欢欢带来麻烦。”
霍承鸣:“……”
钟予欢笑了笑:“没有什么麻烦能难倒我呀。除非……”
“除非?”霍承鸣看着她。
“除非你们哪一天出了事,那就真的是天大的麻烦了。”
两个小少年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但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脸红,尤其霍承鸣,手指攥成拳,攥得死紧。
“好了,走吧,上学了。”
“嗯。”
徐玉姗怕朗锦之找上门,只好天天都往外跑。这么躲了一周,也没见朗锦之上门。徐玉姗才松了口气。
“什么啊,原来根本没说动朗锦之过来啊。”徐玉姗咬了咬牙,心底对钟予欢的憎恶又拔上了一个台阶。
而刚好这天也到了周日。
钟予欢三人,上完了补课班和击剑班,换了身衣服,就打车往岄蓝别墅去了。
这一次钟予欢也带了礼物。
给丁外公的是泡茶的茶杯,给朗锦之的是装钢笔的墨水。
等车在岄蓝别墅外停下,钟予欢就见到了朗锦之来接人的车。
“表哥。”钟予欢抬手冲他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