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见好了,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了,让他来馨晨苑吧。”
“喳。”
“庶福晋吉祥。”岱儿格打了个千,递上了记录的一叠纸张,心中对这位佟佳氏淑兰很是同情,庶福晋在娘家可真不容易,看今天这个阵仗,想必她以前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想了一会儿,岱儿格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庶福晋,今天这些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您是爷的人,这儿才是您的家。”
淑兰心中有一丝感动,有这种忠心的奴才就是一种福气啊!还好自己没有听,真是有先见之明,让岱儿格代替听了,让他代替自己生气,就算想不开,气坏了身子骨,也是他的身子骨。啊,自己果然是个很没有良心的主子呢!某兰忙甩掉自己脑海中的得意,露出忏悔的表情:“放在心上?她们有说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重要到要我放在心上的?”她扬了扬手中的纸:“她们今天说的越多,我越开心。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这就是我的护身符,今儿个,谢啦。”
“奴才分内的事。”岱儿格忙又低下了头,可心头的疑惑还是不解,为什么庶福晋会说这是护身符呢?他看到佟淑兰随便翻了翻纸,看了一下之后,就让小翠束之高阁。“庶福晋难道不是要让贝勒爷知道?”岱儿格有了一丝受骗的感觉。
“然后呢?”佟淑兰挑眉。
岱儿格哑然,是啊,然后呢?去骂回来吗?事实上,是什么都做不了:“那庶福晋还要奴才记这些做什么?”
“傻瓜,你还怕没有机会用那叠纸啊,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东西要在关键时候用,才会效果倍增。不多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跟在爷身边做事,总有一天会看到的。”说完,佟淑兰自己都觉得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开无限期空头支票,骗三岁小孩子用的。
果然,岱儿格是一脸怀疑,不过他并没有多做追问,做奴才的多做少问,更不能好奇心太重。
玩着指甲套的佟淑兰知道,自己开给岱儿格的不是一张空头支票,但连她也没有想到居然会那么快就兑现了。
一废太子
康熙在巡幸的时候,在行宫列举数条罪状,命人拘捕太子,遣送回京幽禁,等他回京后再做处置,幽禁期间由四贝勒胤禛负责监管。十三阿哥遭到株连,也一同被禁足他处。
这条消息犹如捅了马蜂窝般,炸得整个大清朝堂大小百官,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收到消息的当晚,京城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宅邸书房的灯火是通宵至天明的。四贝勒府也不例外,听说,很难得的,仆役们看到了四贝勒怒形于外,生那么大的气,所有人都在猜测四阿哥是在担心十三阿哥,毕竟这兄弟俩个人的交情是有目共睹的。
当淑兰按规矩一大早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听到福晋忧心忡忡地提起此事,佟佳氏淑兰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还好他是在自己的书房,而不是在馨晨苑的书房掀桌子,要是他敢毁了自个儿的书房,说不定,一时没有忍住,自己很有可能会开骂,然后,太平日子就想当然的没有了,要是再激动一点,骂溜嘴了,那她的大清国的穿越之旅也就可以结束了。还好还好。佟淑兰长舒了口气,就差没有伸手轻拍自个儿的胸脯,定神了。乌拉纳喇氏见她这样,终于被逗乐了,这丫头脑子里想什么,脸上明明白白的都显示了出来。
“你啊,满脑子都是书,除了书,就不能想些别的?大家伙都现在都在想,有什么法子儿能让爷消消气,别那么烦。你呢,居然在庆幸爷昨儿个晚上不是在你院子里的书房发的火,殃及你的那些宝贝书!”
“福晋。男人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我们又何必瞎操这份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又不清楚,想劝也劝不来,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说不定还惹人嫌。爷发了火,您该放心才对。要是爷听了消息,啥都不说,啥都不干,一股子阴沉劲儿,那您反倒是要担心他会不会闷出病来呢。现在就淑兰看来啊,没事儿了,爷火也发过了,会静下心来想对策的。我们呢,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继续过下去。”
“就你会说道,看来这书也没有白看,本来我还在想,你从书里看来的东西是不是都用在了歪歪点点上了,看来不全是,还有点用处。”
“福晋!”
“主子,李侧福晋带二阿哥来给您请安。”翠珠低声回禀。
佟淑兰借机站起来告辞。
乌拉纳喇氏也没留,只是多嘱咐了一句:“如果爷去你的院子,你帮着开解一下,淑兰,我知道你机灵,你的很多话,爷其实都听进脑子里,记在心上了。你不必妄自菲薄,能帮贝勒爷分点忧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