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种,大清随手抓一大把,哪儿会轮得上你。”乌拉纳喇氏好笑地横了对面的淑兰一眼。
马车停进了府里,丫鬟们忙上前扶两位福晋下车,四贝勒径自下了马,和福晋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到馨晨苑的书房办公了。
精神完全松弛下来的佟淑兰是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命小翠马上准备膳食,她吃完就睡,真的是好累哦。胤禛走出书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佟淑兰一点都没有淑女的样子,一副萎靡的样子趴在客厅的圆桌上等开饭。跟在胤禛身后的岱儿格在经过大校场的洗礼后,对这样的佟庶福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累了就进屋睡,这个样子在下人面前成何体统?”
“这不合规矩。我等爷一起用了膳再去睡。”说完淑兰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小丫鬟说:“冬梅,去打盆冷水,我醒醒脸。”
“是。”冬梅曲了曲膝,走了出去。
“你那张纸上没有汉文、满文和倭国文字。”胤禛一甩袍子,在桌边坐下了。
“是啊,我故意不写的。防万一么,这个朝鲜公主既然是嫁过来的,又是才女,我怕朝鲜专门请了人教她汉字和满文,至于倭国文字,他们两国那么近,说不定她也听说过。要是我加了进去,万一她都认得,发现三个词是一个意思,如果我是朝鲜公主,本着宁可猜错不可留空的原则,也会赌一下的。所以,要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怎么样,我这出空城计唱得不错吧,要不是皇上问,明天我就该成为大清第一才女了!”
“看来三国演义你研究得很透彻啊,先是华容道,现在又唱空城计。”
“看那么多书,不就是为了用么,不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您说是不是,爷。”淑兰赔笑。
“怎么会想到用这个计策的?”
“啊什么计策?空城计?事实上,妾身当时哪有考虑到那么多,只想能够吓到她,不用再继续闹下去就好了。”
“不是空城计,我指的是那三十六国的‘你好’。”
“福晋说要好好震震那个公主,不然没完没了,所以,妾身就随便出了个题目,吓吓她。”
“随便出了个题目?!”岱儿格吃惊非小,张大了嘴巴,可一见爷撇过来的视线,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倒,额头着地,“奴才该死!”
“不,不,不,不是随便出了个题,是因为情况紧急,妾身一时没有想到其他的。”
“想要什么赏赐?”胤禛问。
淑兰眨了眨眼,脑子一片空白,她还真的不知道能要什么赏赐:“不知道耶。我不愁吃,不愁穿的,还能要什么?求个恩典,留着以后用?”好像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过,对于这种不现实的东西,淑兰从来都是不相信的。如果胤禛要杀一个人,自己用这个恩典把人救了下来,也只不过是一时的,他不会另外按个罪名吗?如果是要一样东西,他给了,转过头又使什么计策,拿了回去,也不能说他破坏了自己的承诺。中国的语言艺术就是翻嘴皮子,
“恩典?”胤禛的声音有些沉。
果然,这些阿哥们防人之心都是很强的,猜忌心也很重。与其如此,还不如实际一点,
“爷,不如您跟福晋说说,请她这些天多担待一点,帮忙应酬一下外面,就当是给淑兰的恩典了。淑兰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要是因为淑兰精神不济而怠慢了客人,这就不太好了。”
“传膳。”屋子里那股似有若无的阴沉之气消散于无形。
果然不出佟淑兰所料,没两天整个京城的茶楼酒肆都在津津有味得议论着那场比赛。撇开琴艺不说,淑兰在赛场所介绍的各式棋类都成了热门,继上次华容道之后,又形成了一股风潮。各家棋馆对庶福晋的贡献是感激非常---扩展业务、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每天小翠八卦台就会叽叽喳喳地向淑兰作饭后汇报,今儿个谁又登门拜访福晋了,外面茶肆里是怎么描绘比赛状况的,其战况之激烈是惊天地,泣鬼神。说书的更是把比赛说得活灵活现,在场各位的面部表情是生动形象,就像自己亲眼所见,尤其是说道后面的附加赛,更是博得茶肆听说书人的阵阵惊呼,至于说书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掺了多少水分,没有人会真的去追究。佟淑兰博学的光辉形象在民众心中树立,再联系上七夕鹊桥事件,连带的,四贝勒的正面印象分也上升了不少。
据说佟淑兰当日所作之画在市面上已经被炒到五千两黄金了,只可惜四贝勒仍然不肯割爱,不但不肯割爱,甚至连登门拜访,要求鉴赏一番,都很难,看来这价格还有往上升的趋势。五千两黄金是啥概念,淑兰同学这次还真不知道,谁叫她现在不是当家的,用不着为柴米油盐,房子车子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