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因为十五、十六的功课没有退步,并且在心算和记数上进步惊人,圣上龙心大乐,其他人自然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不过各府的福晋、格格们倒是议论纷纷,觉得四爷的这位佟格格与其将心思用在十五、十六身上,还不如仔细想想怎么抓住四贝勒的心,自己生个阿哥才是正理。
四爷府里的各院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侍妾们自然又是新一轮的冷嘲热讽。对此,小翠是为小姐大感委屈,自家小姐只是爱看书了一点,是真的爱看书,瞧她们把小姐说得好似心机有多深沉,有多不要脸。于是在佟淑兰的八卦时间里,小翠是大吐苦水,东家说什么,西家说什么,越说小翠越气。为了安抚自家忠心的小丫头不被气坏了身子,如果她气病了,倒霉的可是自己,佟淑兰开始了自己胡说八道,事是而非的安慰,从而亲身论证了穿越女的又一倒霉定律----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也是一样的。
在这风和日丽的春季,康熙爷忽然心血来潮地准备微服出宫走走,并且叫上了正在宫中的十三、十四,说是要去老四家坐坐,他老人家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对小十六嘴里说的佟格格产生了好奇,想去瞧瞧。
在康熙爷命令不准惊动佟格格,在胤禛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在十三、十四看戏的愉悦中,一行人长驱直入地到了四贝勒府,佟格格的院落。
踏入外屋,看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客厅,康熙爷挑了挑眉,看了眼四阿哥,刚想走到书架边看看有些什么书,里屋的聊天声传出,某兰正好在“开导”小翠。这就叫天意,躲都躲不开的。
“好啦,小翠别气鼓着个脸,来,笑一个。”
“小姐!她们说你居心叵测,故意用玩纸牌吊来十五、十六阿哥,好引起四爷的注意,更甚者是想引起宫里面的注意力。”
外屋的十三、十四点点头,一点没错。康熙爷来了兴趣,坐在圆桌旁,示意老四、十三、十四都坐下,又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中央倒置的茶杯。李德全机灵地泡上茶,没弄出一点声响给里面的人发现。十四抢坐到了靠里屋门口最近的位子坐下,胤禛有些黑线,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如果当今圣上能够让我随意阅读藏书阁的书的话,我也不介意被他注意的,虽然这是在做梦拉。”
“小姐!”小翠有些泄气:“您听了都不生气吗?一点点都没有?”
“小翠,为什么我觉得我不生气,你很失望?你希望我生气吗?”很无辜的语气。
“正常人听了都会生气的吧!”
“可是小姐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生气的理由啊。”
“她们这么误解你,还胡说八道,有的说得可难听了。”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方面不同,不能说谁对谁错,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赞同你的观点,就好像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一样。要知道我们对生活的要求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懂不懂?”
摇头。
“你想想,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普通人吃饱了、穿暖了、有个地方遮风挡雨的;再好点的,吃好了、穿好了、住大屋子、有人服侍。那就到顶了么,百年之后,小姐我不是和你一样是堆白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算陪葬品比你多一点也是便宜盗墓的。”
“小姐,哪有你这么说的。”小翠终于被逗乐了。
“本来么。你想啊,种田的要到田里干活才有粮食,经商的要常年到处奔波才能养家糊口,就算是各家成了年的贝勒爷不都要在朝为官,为那点俸禄整天从早忙到晚的。再看看小姐我,有什么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来看看书,有多逍遥自在,干嘛傻傻的硬要冲着挤着,打破头似的去争那体力活?不但捞不到一点好处,还时不时地有丢性命的危险。”
“体力活?小姐要做什么苦工吗?”
“四贝勒爷最少也有百来斤吧,至少肯定比我们重。”
“是啊,怎么了?”小姐的话跳跃性太强,小翠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想想,这百来斤的重量往你身上压,还要一起做运动,这不是体力活吗?那可是超重的体力活!”
外屋的十四硬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差点笑得摔到地上。
十三发现四哥额头的某根青筋在突突地乱跳。
“再想想这体力活之后的结果是什么,是玩命呢,生小孩可是件玩命的活,居然还个个争破了头。”
“可是,养儿防老么。”
“你还真的信啊。你想想,为什么那些孝道的故事可以被传颂得那么广,为什么传来传去就这几个典故?因为太稀少了,我的小翠,要是人人讲孝道,那些典故也就不会人人说了,因为不稀奇了么。倒是我听些老人讲过,儿女债,儿女债,生儿生女,生来就是来讨债的,讨你前世所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