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该多努力才是。”佟墨兰故意往伤口上撒盐。
“没办法,王爷喜欢的就是像侧福晋这样文文弱弱,又有才气的女子。想学也学不来的。当初要是嫁进王爷府里的人是侧福晋,哪可能让现在的年氏如此嚣张,再生个小阿哥,以佟佳的家世,连福晋还不是要让你三分。只可惜,姐姐没本事……”别说她坏心肠,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现在这局面不是她佟佳氏淑兰造成的,请认清原罪。
果然,立刻的,佟佳氏墨兰将极其哀怨的目光射向了自己的阿玛和额娘。太子寡情,自己的风光也是一时的,哪像四阿哥对年氏的恩宠,如此长情,全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而且现在这么一闹,太子地位不保,能得个郡王已是万幸。折腾了那么多事,到头来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佟墨兰一想到从下人嘴里听来的,雍王爷宠幸年氏的种种夸张谣言,就更是不忿,那本该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全让自己的额娘给搅黄了。想到这里,哀怨的眼神开始夹杂了丝丝恨意。
这恨意让沈佳氏无法承受,当初自己做了那么多,一心一意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到头来得到的居然是亲身女儿满身心的恨!
所以说,各人有各人的福分,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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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正厅才坐定没多久,一个小丫环禀报说是老太爷听说佟佳氏庶福晋来了,想要单独见她。
佟淑兰主仆跟着那名报事的丫头,左转右拐的来到了佟国刚的卧室门外,小翠守在了门外,淑兰跟着丫环进了屋。
斜倚在床榻,满脸病容的佟国刚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抬手指了指,让淑兰在床榻边的锦凳落座。
半晌两人都没有开口。“玛法这辈子阅人无数,看走眼的不是没有,而你,是其中一个。”佟国刚缓缓地说道。
这种事情没啥好说的。
“你很聪明,性子不像你阿玛,更不像你额娘,可你也不要忘了,没有佟家这个后盾,你的日子不可能过得这么安稳。你该好好想想。”说完,他像是力气用尽,咳嗽了几声,挥手让淑兰退下。
佟淑兰站了起来,屈了屈膝,走到门口:“玛法,以前您把淑兰看得太轻,现在您又把淑兰看得太重了。”说完,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像是要将佟家的纷纷扰扰一起阻隔在那扇门里。
佟淑兰走后,从一个男人从帘后走了出来。佟国刚合上眼睛:“你怎么看?”
那人径自在屋内的桌旁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额其克(叔叔)如果是问立太子的事情,自从上次大贝勒事发后,皇上就已经很明确地警告小侄不要搅合到其中。如果额其克问得是小侄对淑兰这个丫头的看法。她的性格我喜欢。不争而无以为争,单在这一点上她就做得极好,好得出乎小侄的意料。”
“鄂伦岱性子急躁,目光短浅;法海虽满腹经纶,偏偏书生意气,恃才傲物;老三又老实过头了。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额其克……”
佟国刚无力地摆了摆手,阻止了隆科多的话:“墨兰这丫头像她额娘,可是太子失势,她是指望不上了;指望得上的那个却偏偏一心置身事外,想要当个看戏人。这个丫头……嗨……”
人是经不住念的动物。也可能是老天爷也见不得某只米虫太过清闲,要知道从淑兰变树懒,再进化成爬书山的书懒,绝对是有违生态发展的。这不,没几天,康熙爷身体微恙,跑到畅春园来修养。畅春园就在圆明园的南面,很自然的,为了调节心情,康熙皇帝时不时地就到圆明园看雍王爷种地务农,连带想起了四四家的博学夫人,当然要叫到自己身边娱乐娱乐。
很自然,因为奉诏整理修编《律吕》诸书而住进畅春园的诚亲王胤祉,也很不务正业的成了随行圆明园中的一员。十三阿哥胤祥和圆明园的主人,四阿哥自然在旁作陪。
因为康熙是历史上少有的知识渊博的皇帝,所以他聊天时涉及的知识面很广。令他又惊又喜的是,无论是天文,地理,又或是风土人情,各项技艺,佟佳氏淑兰总是能听懂他谈论的东西,虽然插话的次数不多,但总能抓住关键,知道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这让康熙不得不感叹,不得不引以为知己。由于知道佟佳氏淑兰对诗词韵律的涉猎不多,三人(康熙、胤祉和佟淑兰)讨论的最多的话题还是西洋技术。而且在发现佟佳氏淑兰应招入畅春园后显得太过拘谨,而不太敢畅所欲言后,康熙和胤祉到圆明园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胤禛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免费教学机会,他让奶妈带着三个小阿哥在一边旁听,不管他们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小而根本就听不懂大人们在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