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被她在心里念着的五皇子,此时却是脸色难看地盯着太子。
“二皇兄,你怎么在这里?”五皇子的眼神一直扫向太子握着顾蔚然的手。
顾蔚然感觉到了,就要把手从太子手中抽出来。
但是太子不许。
太子握着她的手腕,她略挣扎了下,不能抽出,便只好算了。
太子眼神平平地射向五皇子,淡声道:“刚才正在追赶一只猎物,不曾想听到山崩之声,又听到细奴儿哭叫之声,便寻到了她。你呢,五皇弟怎么在这里,又怎么和江姑娘在一起?”
被太子直接提及这个,五皇子面上有一丝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在刚刚,当看着无助哭泣的江逸云时,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想做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想将她抱在怀里。
明明他想娶的是细奴儿,但面对这位江逸云,他就是忍不住。
甚至刚刚,他已经伸出手,几乎就要抱住江逸云了。
但关键时候,太子和细奴儿出现了,这让他有种秘密被揭穿的狼狈感。
偏偏他们还那么亲密,五皇子喉咙酸涩,死盯着太子。
“没什么,路过,恰好看到江姑娘受伤了,想着这是细奴儿的表姐,便问一问。”
“是吗?那五皇弟在这里照料江姑娘吧,山中突然响起铜钲之声,召集我们集合,我尽快过去看看。”
说着间,太子领着顾蔚然就要离开。
五皇子见此,一步上前:“慢着!”
太子抬眼,眸光湛湛:“五皇弟还有事?”
五皇子:“二皇兄,江姑娘是细奴儿的表姐,如今江姑娘腿上受伤,我若留下照顾,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依我之见,让细奴儿留下来吧。”
太子挑眉,淡漠地看着这个弟弟:“然后你帮着江姑娘疗伤?”
五皇子一怔,他听到了太子眸中冷漠的嘲讽,便有些不自在,但他怎么也不能让太子就这么把细奴儿带走,深山之中,孤男寡女,又不是小孩子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呢?
这么想着,他再次看向细奴儿。
往日的细奴儿喜穿草绿鹅黄粉红,趁着那玉雪肌肤,总是粉腻酥融娇娇欲滴,她又长了弱骨纤形的身子,看着这女子,如同隔帘看美人,月下观绝色,影影绰绰,慵懒娇媚。
但是今日却不太一样。
今日的细奴儿穿了身淡丁香色绣芍药骑装,瘦身窄袖,绣蝶领抹勾勒着那修长玉白的颈子,在领口处微微收拢,之后顺着往下,窄窄地收于腰。
那腰细若春柳,山风徐徐而来,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一般。
因在山中的缘故,那骑装如今沾了尘,发髻也些许凌乱,一缕墨发松散地垂在圆润白腻的耳垂旁,随着山风轻轻地扫在那犹如粉润白腻的脸颊上,竟仿佛搔在他的心上。
这样的女子,若是不能娶来为妻,将是今生之憾!
五皇子的喉结滚动,他不着痕迹地扫过那起伏颤动的一处:“细奴儿,五表哥带着你和江姑娘回去,好不好?”
声音低低的,如同少年时哄着小姑娘的语气。
这话一出,太子微微挑眉,眸中泛起嘲弄的冷意。
不过他没说什么,他也看向了顾蔚然。
两个男人,两道目光聚集在顾蔚然身上,等着顾蔚然的选择。
萧承睿面若冷玉,薄唇微抿,线条紧绷,五皇子面上的笑早已经收敛了去,眉心微蹙,就那么盯着顾蔚然。
看着这一幕,一直坐在那里的江逸云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她是女主,她才是女主。
她现在受伤了,她还饱受惊吓,她的男主就在一旁。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上演她被呵护被照料的戏码,然后两个人趁机增进感情吗?
为什么她的男主却在和一个注定早早死去的十八线男配对峙,原因却是为了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顾蔚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乱了,全都乱了!
被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的顾蔚然抿唇,瞥了一眼旁边的江逸云,而恰巧这个时候江逸云也在看向自己。
两个女人的视线对撞间,她看到了江逸云的不甘心和愤意。
平心而论,她确实是在正常走剧情的时候会额外地发挥一下,比如在泼的脏水里加点料,但是她也会适当地帮助剧情正常发展,比如在江逸云拿了谈海林镯子的时候,她还会帮着江逸云纠正剧情。
难道作为一个女主,拿着男配送的镯子这种贴身玉器去和男主相会就合适吗?
她绝对不能说劳苦功劳,但也是在正常地发挥着一个恶毒女配的作用。
江逸云如果不知道这是书中的剧情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她知道这些,为什么还想要自己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