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萧承睿的性子,他的东西能随便丢?不可能的,他就是故意在耍计谋。
太坏了太坏了!
萧承睿抿着唇,神情平淡:“细奴儿,你不可能不讲理,我当时特意问过你,问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还说,这个我打算送给别人的,不能丢。”
顾蔚然一把环住他的腰,仰脸看着他;“你就是在逗我,耍我!我只当以前你人好,从来都让着我,原来暗地里这样欺负我。”
萧承睿突然就笑了,低首间,靠近了她。
这是鼻子对着鼻子的距离,顾蔚然能闻到一股清香,很淡,略带着冷冽的气息,这让她想起冬日里枝头的寒梅,带着浅浅一层薄雪的那种。
顾蔚然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因为近,可以放开了看,越发觉得上天对他的优待,眉眼无一处不好看,冰雪般的男子,就连那挺直的鼻梁线条都看着如此完美。
她低哼:“你干嘛笑,是不是承认了,承认你当时就是故意欺负我的?”
萧承睿眸中依然是带笑的,却是正经地道:“没有,我是笑你偷我东西。”
顾蔚然;“你还装,还想哄我,就是故意欺负我。”
萧承睿扬眉:“好,我承认,我就是故意欺负你的。”
顾蔚然:“你——”
萧承睿:“你要怎样?”
顾蔚然想了想,张开嘴:“咬你。”
说着,对上了他的鼻子。
莹润粉嫩的樱桃小嘴,含住后,说是咬,其实并不会用什么力气。
萧承睿的呼吸便慢慢变紧,眸色也转暗,声音更是低哑起来:“你在做什么,知道吗?”
今天本来是要接她回去的,这是她的闺房里,并不好太放肆。
但是颇有些日子没见了,本来就是新婚的夫妻,夜晚里的甜头还没尝够就这么断了,如今她这样,让他怎么忍?
顾蔚然:“我也要欺负你。”
声音含糊湿润,软软糯糯。
萧承睿环住了她,声音低如耳语:“好,我让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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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蔚然不知道算是自己欺负了萧承睿,还是萧承睿欺负了自己,反正事后,他神清气爽,她腰酸背痛。
关键是后来让人准备热水的时候,看着底下人的那神情,她更加羞愧。
这是在她娘家啊,是在她闺房里,还是大白天,竟然就这样了,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萧承睿看她这样,安慰说:“细奴儿,等晚间回到家,你可以继续欺负我。”
其实刚才是畅快的,接了数日的渴,况且因为在她的闺房中,床褥锦帐都带着细奴儿身上特有的软香味,又是白日在她家里,颇有一种说不出的禁忌感,倒仿佛是私会的男女一般,兴致比往日更甚,最后那股感觉也就更为淋漓尽致。
顾蔚然却是恨不得拧他一把的。
当下两个人都重新整理衣冠,顾蔚然又上了妆,过去告别了端宁公主和楚浅月,这才回去太子府。
回去后,顾蔚然这里刚进屋,就被萧承睿打横抱起来了,竟是不能挣脱,只好随她去吧。
一时难免想着,看着矜贵清冷的人,私底下竟然这样,实在是想不到。
顾蔚然回来太子府后,萧承睿还是忙,虽然他已经尽量抽-出时间来陪自己,但终究如今内忧外患,政事繁忙。顾蔚然便每每多抽时间过去陪陪皇太后,或者去娘家走一遭。
从皇太后和娘那里,她多少感觉到了,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让顾蔚然很难过,皇舅舅一直对他颇为疼爱,不曾想竟然就这么没了,要知道在那本书里,皇舅舅明明还有两年活头。
她多少有些忐忑,有时候也会对着自己的寿命仔细地盯着看,看着自己一年的寿命,以及积攒着的一千五百幸运值,她心里就踏实了。
自己踏实了,就忍不住看看萧承睿,想起他本来成亲后很快就没的,现在却活得好好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个道理。虽然自己稍微放心了,但也怕,怕他死去。
心里本来就忐忑着,谁知道这一日,萧承睿批改奏折的时候,竟然时不时咳几下。
顾蔚然见了,担忧不已,连忙要请御医,萧承睿却并不当回事,只说是昨夜着凉。
着凉?那也是大事。
顾蔚然当即命御医过来给萧承睿请脉,又仔细盘问了御医好一番,听着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事,这才勉强不说什么,不过还是命御医开了药,要让萧承睿喝,务必要把这得病的根子扼杀掉,万万不能成了大病。
过了两日,萧承睿的咳嗽并不见好,顾蔚然就有些担心了,又请了御医过来。
这一日,顾蔚然在家里左思右想,心里终究不踏实,一时想起来,那本书里,提到过给萧承睿看病的是太医院的院首陈大人,当下心念一动,就想过去亲自拜访下这位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