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倒教露珠一时间有些茫然,只锦二摆出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来倒是令她火气腾地起了,就立刻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什么怎么做?你大白天的学什么疯狗乱咬人!”
锦二抓着她的手不丢,咬着牙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竟让人对廖梦做那种事?”
“你放开我!”露珠被他抓的手疼,一怒之下便也一口咬在锦二的手腕上,锦二吃痛松开手,露珠趁机挣脱,她纤细的手腕上登时便出现一圈红肿的印痕。露珠怒道:“什么那种事?我告诉你,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有一有二,无再三再四,你别想再用到我身上!”露珠被蒋阮敲打了之后,再看到锦二的时候不管心中是何滋味,至少面上却已经坦然了,该骂就骂该打就打,绝不会惦念往日一丝情意。这般说的如陌生人的模样已经令锦二微微一怔,随即他皱眉,看了一眼周围聚在一起瞧着这边的丫鬟,不顾露珠的反对一把拉起露珠的手走到了府里花园的假山一边,他竭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了一丝压抑的愤怒:“你找人害她?”
露珠本看他如此行动只为了廖梦心中就十分酸涩,再听他说这话便不怒反笑,道:“锦二,你摸着良心问问,你我认识也非一朝一夕,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给人阴沟里下绊子从来不是我露珠做得出来的事情,倒是你那个未婚妻……。”她冷笑一声:“贼喊捉贼!”
锦二抓着她的手又是一紧,露珠皱眉,看向他,猛地发现锦二的眼眶竟是有些发红,她忍了忍,终于生硬的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昨天夜里,有人闯进她的院子,要强占了她的身子,虽后有人搭救没有得逞,清白却算是毁了。”锦二低声道,似乎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露珠闻言先是有些愕然,随即一股无名火自心中升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此事是我做的?”
“果真不是你?”锦二嘶哑着嗓子问道。
露珠猛地抬起头来看他,目光凶狠的简直如一头狮子,她看着锦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我。”
锦二放开她的手,似是有些疲惫,露珠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之后却又转过头来回头,瞧见锦二仍站在假山处不动,她走过去在锦二面前站定,问:“你如何认为是我做的?”
“捉到的蒙面人,”锦二吁了口气,可神情并未显得轻松,反而显得十分复杂,他继续道:“承认给他银子的人,是从锦英王府里走出来的。”
……。
廖梦在夜里差点被人污了清白的事情隔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锦二,廖梦和露珠的事情已然成了全京城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事情隔三差五便生出些风波,倒是令京城中的百姓每日都有说不完的谈资。那些蒙面人虽然最后并未得手,可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被传得满城风雨,廖梦的名声这辈子也算完了。不过对于她,人们的同情倒是更多,更多的却是暗暗揣测背后之人是谁,便也有人觉得此事和那王府里的丫鬟脱不了干系,无论外界如何揣测,总归吃亏的还是廖梦。
不过廖梦比起别的女儿家遇到这种事情的结果要好些,那便是锦二还算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嫌弃他或者是解决婚约。如此一来,京城中百姓们眼中,这两人更是天作之合,毕竟能经历风雨的夫妇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宅院中,周妈妈端起药碗来喂廖梦喝下,那药也是清苦,廖梦却是眉头也不皱的喝了下去。周妈妈近来神色也很是憔悴,廖梦出了这事,她是最自责的一个,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廖梦,教外人钻了空子去,日日都要上衙门去催快些抓到幕后指使之人。周妈妈喂廖梦喝过药后才出了门,待周妈妈走后,廖梦才径自下了床,这几日她受了惊吓卧病在床,神情总是带着几分惊惶的,可若是此刻有人瞧见她的模样,定会大吃一惊,廖梦神情平静,甚至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一边拿出一个小匣子,那匣子里有一个折叠的小小的信之,她慢慢的将信纸打开来飞快看完,这才又细细的撕的粉碎,扔到了自己练字用来扔废纸的篓子里。这才又慢慢的坐回床上,看着窗外出神。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倒是比想象中更为顺利,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护短的人,要根据一个人的性情设局,无非就是抓住人心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是人,人心都会有弱点,而外表越是冷酷的人,内心就越是容不得沙子,对于感情的要求也越是高,如此一来,矛盾顿生,打开锦英王府的大门,也就此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