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姨娘来了。”
“添什么乱?回去。”夫人的声音带着急迫和不耐。
“夫人,我说的是实话,二爷说让大爷带陈姨娘去刑部。”这是郭培的声音。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夫人,这不是风花雪月,在太行山的时候……”
“闭嘴。”
郭征低沉的声音传来:“娘,我先去刑部一趟看看二弟怎么样了吧。”
“先等等吧,你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偏偏赶在今天去九王府赴宴,唉!小培子快出去看看,这都派了两拨人去叫了,怎么还不来。”郭夫人已经沉不住气了。
郭培答应一声连忙跑了出去,朝陈晨使个眼色就往院外走,陈晨会意赶忙跟了上去。
“究竟怎么回事?”到了无人处,陈晨停住脚步急问,曹妈和杜鹃也着急的瞅着他。
“军营里有规定,除了特殊的庆功日子平时不准饮酒,今天有个百夫长喝的烂醉,还射了流箭出去,差点伤了步兵校尉。二爷按军规打了他三十军棍,那厮非但不认错,还破口大骂。二爷生气就给了他胸口一拳,命再打五十军棍。谁知他没到晚上就死了,有个可恶的刁御史咬住不放,二爷就被扣押在刑部了。”
正说着,见郭翼已经大步过来,众人赶忙行礼,郭培又追随着老爷的脚步进屋把经过说了一遍。
郭夫人毕竟胆小,听说出了人命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见丈夫回来,颤声道:“怎么办呢?要不你先去跟刑部的人说说,别屈打成招了呀。”
郭翼面色凝重却并不慌乱:“他们不敢乱用刑的,有我们郭家的面子在,二郎必是好吃好喝的。”
郭夫人这才略放了点心,只因家里的人从没有见过大牢,便把大牢想的很恐怖,现在安心一想也是:我们是什么人家,稍微动点手腕就行了。
“要不让我哥哥或是九王帮帮忙,把二郎保出来。”
郭翼无奈的瞧了媳妇一眼,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保出来容易,但是要服众却难。”
郭征思量着点了点头:“爹,我去刑部打听一下仵作验尸的结果吧。我们家又不是没有带过兵的人,八十军棍怎么可能打死一个壮汉。”
“那刁御史是个酸人,以前我曾骂过他,想必他是逮住这个机会报复到二郎身上了。他现在说的不是那八十军棍,而是二郎在死者胸口打了一拳。”
大奶奶在一边插嘴道:“一拳怎么能打死人呢,二弟必然是冤枉的。”
郭翼没有答话的意思,郭征只得答道:“别人或许不能,但是二弟天生神力,碗口粗的小树都能被他一拳打断。”
郭翼接口道:“而且那御史不知从哪听说,二郎曾经在街上一拳打死一匹烈马,目前,关键是那人究竟怎么死的。”
郭征再次请命去刑部,郭翼点点头,让他亲自去瞧着仵作验尸。
郭征带着郭培出门,正碰上陈晨期许的目光,说道:“你先等着吧,或许一半天二弟就回来了,若是不能,我再带你去见他。”
陈晨点头,目送他们离去。在院门处溜达了不知多久,终于等到他们回来。
郭征见陈晨半夜还不肯去睡,也知是惦记郭凯,心里生出几分赞赏,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妾。“你回去睡吧,二弟在刑部已经吃过晚饭,睡下了。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那仵作验尸呢?怎么样?”陈晨想知道的更清楚一点,趁晚上的时间好好思考。
“除了背部、后臀之外,没有破伤,左胸上有淤青,没有中毒。”郭征如实相告。
“那死去的姿势呢?可是捂着心口?”
郭征一愣,他竟没有注意这些。难怪郭凯从太行山来信里就夸这个小妾不一般,是他的左膀右臂,那时他们一家只还不信,都笑二郎被个女子迷晕了。最多也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刚刚见到郭凯,他又让大哥带着陈晨去验尸,说一定能找到疑点。郭征还当他胡说,让个女人去验尸?那还不吓死她?
此刻看来,眼前这个女子并不像表面这么柔弱:“我没太注意,不过看起来像是很痛苦,双臂……有点弯,但不像捂着胸口弯曲度那么大,腿也有点弯……”
“那明天有什么打算?”
郭征原本不屑于和个女人谈这些,此刻却答道:“明天我去京畿营查访一下,看有什么线索。”
“好,那我也去。”
郭征犹豫了一下,想起郭凯的嘱咐,勉强点头道:“好吧。”
陈晨这才跑回清风院睡觉,只想养足了精神明天专心查案,却怎么也睡不着。
郭征回到上房禀明父母,大奶奶熬不住已经回去睡了,他说了自己的打算也回碧水院休息。孔姨娘还在等着他,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