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尘微微蹙眉,忧虑道:“多数官兵是如此思量。可是这一路朝廷并没有放弃追剿,下奴怕是皇上那里有特别用意。她们抓不到芳郡主,或许会将下奴甚至是您捉住了一并送回京中,诬陷您是摄政王殿下的余孽。您若是当机立断舍弃下奴,漠西镇上又有那么多人证,或许能保命。”
李霄雪不满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担当么?你是我的重要财物,我才不能让别人带走你。既然漠西镇上有那么多人证,证明我与你的小主人无关,我自有办法说服官兵放过你。”
25在劫难逃
李霄雪和寒尘出了山,向东而行,走来时路进入沙漠地带,一路都还算是顺利。不过没有了先进的宝马摩托,靠骑马和徒步行路比来的时候慢许多。
这一日清晨,两人正准备休息的时候,远处突然刮起一片尘沙,隐隐可闻马蹄嘶鸣。
曾经遭遇马匪袭击心有余悸,李霄雪顿时紧张起来,对寒尘说道:“是不是大股马匪来了?这时候不要讲究那些虚礼,咱们一人骑一匹马,先逃命要紧。”
寒尘抬眼观望,只见旗帜招展,不像是马匪,倒像是官兵。他沉住气说道:“主人,可能是官兵,不要慌。如果现在骑马跑,会被官兵认为是马匪射杀的。”
果然,烟尘之中打头跑出来几匹快马,马上的人穿着鲜明铠甲,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周”字。
为首的将领见到一男一女两老实地站在原地不动,立刻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霄雪装出市井模样,点头哈腰道:“小人是良民,来自异邦,欲去中原游历。”
为首的将领听李霄雪讲话字正腔圆,衣着打扮也是大周样式,狐疑道:“你是异邦人?度牒文书拿出来看看。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带着一个男子路过?”
这会儿后面的大队人马已经赶了过来,乌压压一片足有百十号围成大圈。又有一名将领策马上前,还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卷,展开后对着寒尘上下打量不休。
寒尘知道自己已经是被画影图形全国通缉,这些追兵看衣饰,一部分应该是从京中出来的精锐,一部分则是边疆守将。
那个拿着画卷的将领官职更高一些,她冷冷命令道:“那个贱奴抬起头来。”
寒尘本来是匍匐跪地,听闻命令,知道躲不过,就顺从地抬起头。
“就是他,这是和人犯一起逃走的那个侍人。”那个将领收起画卷,一挥手,便有几名官兵冲上前,粗暴地将寒尘按倒在地,反剪了手臂,二话不说一顿踢打。
寒尘并不反抗,由着她们折腾,为了少挨些拳脚三两下就假装昏迷过去。
刚才那个质问李霄雪的将领变了颜色,如临大敌一般抽出腰刀指着李霄雪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霄雪如果有杜国欣那种身手,此刻就算不狠狠教训这帮官兵,也会带着寒尘离开是非之地。可惜她的轻功还是初学阶段,官兵人多势重,她三头六臂骑了摩托或许能跑,现下是绝无可能。
于是她没有犹豫,赶紧跪地讨饶道:“官兵大姐,小人的确是良民啊。那个男人是小人在漠西镇上刚买的奴隶,漠西镇的衙门里登记纳税的。”
“那你刚才为何谎称是异邦人?”
李霄雪无辜道:“小人祖上是大周人,小人的母亲去异邦做生意客死异乡。小人想寻归故里,于是跟着其他生意人向东而来,前几日刚刚进入大周境内。可惜路遇沙暴,伙伴们都走散了。小人十几天前去了漠西镇,后来……”
“别听她啰嗦废话,小心附近还有埋伏。”京中来的官员自以为是的吩咐道,“先将这两个绑了带回镇上营地,再仔细审问。”
容不得李霄雪再解释什么,她的手脚已经被人用麻绳捆了,整个人被打横放在一匹马上。有个粗壮的大兵也上了马,拿刀戳着她脊背告诫道:“老实一点,否则老娘先扎你几刀。”
寒尘因是男子,旁人又见他背上死契烙印,自然不会拉他上马。用绳索将他捆了双手,拖在马后。
官兵怕附近有埋伏,只分了一股断后,其余都打马回转漠西镇。
李霄雪从没有尝试过用这种姿势骑马,一路颠簸,胸腹在马鞍上震荡,后背还戳着一把刀,手脚都被捆着无法挪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阵阵干呕。
不过她还算是幸运的,她看见寒尘被拖在马后。人两条腿跑又哪里跟得上狂奔的马儿?寒尘跑了一段路就已经体力不支,前面的马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拖着他继续行进。
等到了地方,寒尘早已被拖拽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