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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65)

回想起刚才商弈庭浑身是血的模样,便如地狱中杀出来的杀神,完全不像他此时安静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岑渊完全不明白,他为何对着自己的堂叔有这么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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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弈庭看似伤得极重,其实只不过失血过多,只需修养些时日便好。岑渊将他带回庄中,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开了补气血的方子,也只说是无碍。过不多时,便有属下来请示内奸应该如何处置。

商隽留在庄中的探子向商隽告密,商弈庭来不及处置,便让人看押着。原来商弈庭一直让人注意商隽所属势力的动静,他当初的建议,商弈庭是的的确确听进去了。他的转变真是大得惊人,岑渊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庄中肯定还有残余的内奸,商弈庭自然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要狠狠处置他们一番,但商隽已死,内奸都成了废弃的棋子,若是过于狠辣,怕是令人心寒。

商弈庭已然苏醒过来,有气无力地道:「头都砍下来,挂到议事厅外面的大旗上去。」

岑渊小声道:「他们的亲属还在庄中,看到了怕是过于悲恸。」

「妇人之仁!」商弈庭冷笑,对下属吩咐道,「亲属通通没收家产,赶出山庄,让他们讨饭去。本庄上下,一概不得施舍他们一文钱。」

下属应声退下,岑渊知道不能阻止什么,叹了一口气。

「你对他们这么心软,难不成商隽贿赂了你?」此时房中无人,商弈庭立时开始口不择言,「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倒戈了?在山下时我问你的话你居然敢不老实回答,你……」他说得太急,不由得咳嗽起来,小腹处的伤本已包好,此时渗出不少血迹。

岑渊不由得有些慌乱,上前扶住他,一手轻拍他的背:「庄主息怒……」

商弈庭趁着他近在身前,伸手一扯,将他衣带扯开,竟要去剥他衣裳。

方才仓促之时,岑渊只将松针取出,但胸口血迹仍在,唯恐被商弈庭看出,他脸色微变,当即将衣带从商弈庭手中扯过,紧紧拢住衣裳。

这种心虚的反应顿时让商弈庭震怒:「脱,给我把衣裳脱了!」

岑渊发现他竟然忘了两人还在吵架当中,此时竟然觉得对不起商弈庭,但衣裳是万万不能解的,于是小声道:「庄主还在病中,不宜风月。」

商弈庭气道:「我都快死了,还风月什么?」

他如此中气十足,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岑渊不由得心下叹气。正在这时,丫环已将药煎好,呈了上来。

岑渊连忙道:「庄主先喝了药再说。」

商弈庭顿时又恢复为刚才奄奄一息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喝药也是没有用的。」

岑渊左右为难,虽然他病情不重,但不喝药也怕出意外,只好道:「等庄主病好了,不管怎么样都随庄主,庄主又何必急在一时?」

他这话已是相当于原谅了商弈庭,商弈庭面上露出喜色,但旋即便是恼怒:「你连这个都肯答应,都不愿脱衣裳,你让我怎么想?他是拿刀子划伤你了么?还是打了你一掌留了掌印?你不给我看,那就让我死了罢,反正你不信我,不理我,还不如不管我,让我死了个干净。」

岑渊无可奈何,只得将药碗放到床前的板凳上,顿了一顿,才去解了衣裳:「他当真没对我做什么。庄主要看,那就看吧,只是看完之后,要将药喝了。」

那松针已被摘下,不过留几个微小的血孔,纵是商弈庭瞧见也未必注意得到,纵是注意到了,也未必知道是怎么弄的。若是一直拒绝,反而让他起疑心。

衣裳缓缓坠落于地,商弈庭勉强坐起身来,凝目注视片刻,顿时大怒,一脚将矮凳踢翻,那碗药汁也连带被掀翻了。

「商隽欺人太甚!」

岑渊慌忙道:「二庄主为何如此生气?」

「你还敢问?」商弈庭气得胸膛起伏不平,「你乳头是不是被他用针刺的?」

「一点小伤……」

「闭嘴!」商弈庭冷冷地道:「你屡次狡辩,还敢瞒着我,不是他刺的,难道是你自己刺的?」

面对商弈庭的蛮不讲理,岑渊面红过耳,只怕他说话太大声了,连外面的人也听到。心中却是十分清醒地发现,他在商弈庭面前越久,商弈庭就越是无法镇定下来。

「庄主既然不肯喝药,属下只好先行告退。」

「站住!」商弈庭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却见商弈庭借力下了地,赤着脚站在他面前,猛地吻住了他。

柔软灵巧的舌尖刚要启开他的唇舌,忽然,岑渊感到怀中一重,两人唇瓣分开,商弈庭倒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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