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看着这满地的毒物,眼睛瞪得极大,连抬头纹都出来了:“少……少主真这么说的?可我既不会医术,也不会毒术,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gān就gān!”玉荷扫了他一眼,“中了毒我帮你解就是了,快点,戴上手套,gān活去!”
雷鹏只好认命地接过手套,任劳任怨地开始收拾,只是不敢多看,都是抓起一把草草往袋子里一塞就完事。
对着这些虫子,也不知道今晚的饭还吃不吃得下去了。
玉荷收拾好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后,转过头去看他,只见雷鹏还是那副把头偏到一边,只管往袋子里装虫尸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这是在gān什么呢,看都不敢看一眼,你分得清装的到底是虫子还是泥巴吗?”
“自然是分得清的。”雷鹏有点不服气道,“难道摸还摸不出来吗?”
玉荷道:“那你的手怎么都伸进dòng里去了,这dòng我记得没有那么深的啊,你怕不是把dòng又掏深了吧?”
“不会吧?”雷鹏猛地转过头往dòng里看,这回也管不了什么虫子不虫子的问题了,他仔细看了几眼,“这dòng应当不是我掏出来的,而是那些虫子从地里钻出来的时候把土给弄松了,所以手一伸就探到了更深的地方。”
玉荷疑惑地说:“不对啊,看这个坑dòng的样子,好像是个从前就有的dòng,只是蛊虫操控着那些虫子钻出来的时候让这个dòng扩张了些许。可这里原本还是封印魔神的地方,雪下的地面应该都是平实的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雪原里的老鼠曾经在这里挖过地dòng,所以这个坑dòng反而破坏了魔神的封印,让蛊虫得以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还有办法传播开来?
可是玉荷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只好先跟雷鹏收拾好两只装满了虫尸的口袋,把dòng填上,再揣着这个问题回去问司无岫。
回到大伙聚集的地方,玉荷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自家少主。
因为司无岫总是跟唐宁坐在一块,两人几乎是焦不离孟的程度,她一眼就能找到少主。
“玉荷,谢谢你了。”唐宁见她回来,率先站起来,从她手中接过两只大袋子,放进芥子石内,“你先坐会儿,我帮你盛一碗热汤来。”
弟子们用大锅将猎来的妖shòu肉都煮成了汤,还加了不少唐宁外公从卫家庄带来的山珍野味,鲜香味美,大伙敞开了肚皮吃,没多久就瘫倒一片,饱得走不动路了。
玉荷连忙道:“不必了,公子,待会儿我自己去盛吧。”
司无岫见她面色不大轻松,便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玉荷在心里感慨,少主的dòng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qiáng。
就是没把自己当姑娘看待。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司无岫这副对旁人不上心,只对唐宁温柔的性子,也知道他并非是那种真正冷漠的人。玉荷点点头道:“属下确实有一件疑惑的事,希望这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将那个变深了的坑dòng的事简述了一遍,然后说:“我记得最初和少主、公子去王家大宅的时候,蛊虫若要恢复力量,首先需要吸取大量的血气,然后才是操纵那些生灵。公子曾经说过,在昊山南边的妖族族地附近的魔神封印,之所以那一带基本没有妖shòu与其他动物的踪迹,就是因为受魔气影响,一是觉得不适,二是靠近之后会被魔神吸取血气,对吧?”
“确实是这样的。”唐宁点了点头。
像是他们在西北五土坡看见的那些蛊虫,也都是将附近的妖shòu和动物的血气吸食之后才得到了活动的力量,而且为了繁衍下去,还会顺着水流将自己的子蛊流传下去。
“这样一来,如果是地鼠之类会打dòng的动物靠近,应该不可能在封印中挖dòng做窝吧?”玉荷问。
唐宁反应过来:“你说得有道理,要是那种小动物的话,恐怕一靠近就会被魔气熏晕,或者被吸食血气,不可能还有打dòng的力气。”
“不错,公子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玉荷点点头道,她刚才就是总觉得有些不妥,直到唐宁一语道破。
司无岫摸了摸下巴道:“看来那dòng确实有问题,明天一早我们再去看看吧。魔神已经重新封印,外面的邪祟也进不来,先休息一夜再说。”
“这种可能暗藏危险的事怎么好放到明天再解决。”唐宁摇摇头,“我们还是吃完饭就过去看看,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你的妖力还没完全恢复,我担心你吃不消。”司无岫眼中透出些许担忧,摸着唐宁软绵绵的尾巴道,“你看,连尾巴都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