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司无岫早已料到,这回jian细一定会趁机一箭双雕——让书生背黑锅的同时,趁他把白将军等人的目光吸引住,将真正去送信的人放出去。
小黑那会儿也是感受到了妖族的内丹,还以为是像蜈蚣jīng那次的情况,所以跑得飞快,差点熟门熟路地把鸽妖的内丹也给掏了出来。
白将军闻言,更加感动了:“这次多亏有各位在啊,我人老糊涂,险些被人利用,错杀了好人。如今想来,真是叫人惭愧,又后怕不已……”
“将军也是受人蒙蔽,毕竟谁都很难会怀疑身边的亲信。如今曹淮yīn谋败露,对将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司无岫端着茶杯,轻轻用杯盖拨了拨里面的茶叶,“西北妖族用心险恶,这jian细不管是被发现,还是没被发现,都能从内部扰乱白虎军。”
“可不就是这样!妖族着实是太可恶了!”白将军恨得咬牙,经过这回的事情,他以后对亲信都不敢全然相信,以免再出现曹淮这样的人。
“时辰不早了,将军也劳累了一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吧。”司无岫站起身,“明日该做的事情同样不少,将军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白虎军中jian细的身份必定要公开,曹淮虽已伏诛,他的那些部下却还要仔细审问,白将军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少。
所以他也没有挽留众人,等他们都离开大帐后,白寒星这才颓丧地撑着额头,掩盖因痛心失望而仿佛老了十岁的面容。
回去的路上,唐宁一个劲地在看司无岫。
“阿宁为何这般看着我?”司无岫虽然目不斜视,却微微勾唇,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唐宁的目光。
“你还真是敢想敢做,这么冒险的计划都想得出来!”唐宁想到这一晚上的安排,心底忍不住涌现激动、亢奋、畅快、解恨等情绪,不禁用力拍了司无岫一下,“真有你的!”
司无岫猝不及防被他拍得身形一歪,眼疾手快又拉了唐宁一把,一腿后撤半步,带着人在半空旋了个圈,等双脚站稳,已是将唐宁半圈在怀里。
唐宁:“……”他只是拍了对方一下而已,为什么突然就抱上了。
“其实还是阿宁目力好,注意到书生的铠甲被人动了手脚,我才会推测出对方真正的意图。”司无岫低头看向唐宁,与他鼻尖相对。说出来的话挺正常,可姿势和语气却无比暧昧。
唐宁不禁把视线从对方的微薄的嘴唇上移开:“那是,我眼睛尖。”
唐宁不光动态视力好,记性也不错,尽管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书生的铠甲,却在无意中记住铠甲上有多少片甲。书生集议回来时,身上多了一片甲,他自然会觉得奇怪。
然后,唐宁就发现了那个竹片。
竹片上不仅写了新的行军路线,而且还将白虎军各营的分布、人数、器械等都写得明明白白。
这要是被人赃并获,书生百口莫辩,是必死无疑了。
当下司无岫就提议将计就计,让书生再伪造一个竹片贴在铠甲上的同一个位置。
不过竹片好找,染色也不难做,就是该在上面重新写点什么比较好?
书生原本什么也不想写,但司无岫道:“这样就会bào露你是在将计就计,显得你心机深沉,早有谋划。白将军本来就不信任你,而且经此一事,他必会对老谋深算之人戒备极深,你今后若要与他拉近关系,就不能表现得太聪明。”
书生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到底要在竹片上写点什么呢?
这时唐宁就把他大哥的那一箱子“辞别吾弟”给贡献出来了:“你平时写的诗肯定都很能拿得出手,所以来点不一样的,就能勉qiáng解释你为什么会藏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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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当时对唐宁感激不已,随手拿了一枚竹片开始誊抄,才觉得不对劲。
但那会儿为时已晚,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抄完整首诗。
不过如今看来,他大哥的诗效果还挺不错的,至少没人大家看向书生的目光虽然有古怪,有一言难尽,却唯独没有怀疑。
回忆到此,唐宁不禁又对司无岫一笑:“大哥知道了,说不定会很生气。”自己的作品被冠上了别人的名字什么的。
“我倒是觉得他不会介意。”司无岫目光深邃,呼吸也有点滚烫,嘴唇几乎要与唐宁的贴在一起。
“你又不是我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介意?”唐宁抬眸看向他。
司无岫叹了口气:“被你这么看着的时候,没有人不会心软的。”更何况是唐家堡的人。
只要能帮上宝贝弟弟的忙,不管是唐大哥还是唐二哥都是一副奋不顾身的模样,有时候令司无岫都感到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