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着白衡和陆祈狼狈的跪在自己跟前,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她伸手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之后,将茶盏用力放在手旁的案几上,“喀”的一声脆响,宛如敲在白衡和陆祈的心上。
白衡和陆祈暗自对望一眼,看来王妃今儿个打定主意要为难他们了。
他二人早就料到了王妃不会放过他们,一直以来都有心理准备,只没想到王妃的刁难会来得这样早,而且这样突然。
王妃坐在上面,观赏够了他们狼狈的样子后,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想必你们应该心里有数,今日本王妃为何要找你们问话。”
“回王妃的话,草民愚钝。”白衡低垂着眼帘,沉声说道。
“呵,愚钝,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海棠,说给他们听听。”王妃闻言冷笑一声。
“是。”一旁名唤海棠的丫鬟恭敬应下,然后转头对着白衡和陆祈说道:“莲姬身旁侍候的丫鬟已经坦承,莲姬会得病都是因着吃了白少爷送去的点心,而白少爷事前还塞了银子给她,让她务必让莲姬吃下他送过去的点心。”
“那点心有何问题?”王妃斜睨了一眼白衡,眼中满满都是厌恶和憎恨。
“回王妃的话,府里的太医看过了,说是点心中被人下了毒。”海棠回道。
“白衡,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王妃厉声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衡听罢心下明了,今日摆明了是王妃做的一个局,就是为了把毒害王爷姬妾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先不说自己压根儿没有送过啥点心给莲姬,就说他为何要毒害莲姬?外人看来他是王爷的新宠,肯定是为了争宠才想加害莲姬。
可王爷和他心知肚明,他的身分根本不是男宠。
因此这整件事在白衡看来,真是可笑得紧。
而一旁的陆祈也看出来了,王妃这是想要利用莲姬的得病,趁机将白衡和他一块儿给除了。
陆祈相信,王妃做下这个局,肯定是人证、物证都找好了,假若白衡和他真是以色侍人的娈童,没准今日还真会栽了。
可惜的是,王妃从头到尾都没有摸清楚,他和白衡在王爷跟前的地位。
王妃也没想到,听见了这样的指证,白衡竟然面不改色,一点儿也不惊慌失措,更是没有像她想象中的喊冤求饶。
白衡越是淡定,王妃看他越不顺眼,因为白衡为何如此有底气?还不是仗着受宠。
思及此,王妃更加深了要除去白衡和陆祈的念头。
尽管她对肃王没有多少情意,可这肃王府是她的,也是她儿子的,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和儿子的地位,也不允许有人碍她的眼。
白衡和陆祈破格被肃王和世子看中,已经让王妃恨得牙痒痒的了,听说了白衡甚至每五日便到肃王的书房里陪着肃王下棋之后,王妃再也无法淡定了。
毕竟这样的荣宠,竟是府里的头一份儿,就是先前颇为受宠的夏侧妃或莲姬,也没有得到肃王如此的另眼看待,更遑论能够进入肃王的书房。
就连她这个王妃,无事也无法进入肃王的书房。
这让她如何能够平衡呢?
哪怕肃王不是她的意中人,那也只有她不要肃王的份儿,哪里容得人抢走肃王或是被肃王抛弃。
因此在得知莲姬身亡之后,王妃很快就想出了一条毒计,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白衡和陆祈一并给摁死了才好。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就在王妃气势十足的审着白衡和陆祈时,墨书已经赶回了王爷的书房,将事情禀报上去。
肃王听罢,怒得摔了一个上好的砚台。
一旁的世子见状,赶忙开口劝道:“父王息怒,当心气坏身子。”
“息怒?!本王还如何息怒?!那个愚蠢的女人如此歹毒,本王如何还容得下她?!”肃王怒气冲冲,气得恨不能冲进王妃的院子里,将那个坏了心肠的女人踢出王府。
“父王三思!”世子闻言惊呼出声,陛下可是命人时时刻刻都盯着王府的,倘若此时王府出了乱子,恐会被人趁机搅乱浑水,让事情闹得更大。
届时陛下就更有理由收拾肃王府了。
肃王也不过是气昏了头,这才脱口而出要休妻,他心里也知道,若是动了王妃,就等于给了陛下出手对付肃王府的理由。
毕竟当初王妃是陛下亲自赐婚的,他若是对王妃有意见,那不是等于对陛下有意见么?他可不会傻傻地送上把柄给陛下发挥。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任凭王妃在府里头兴风作浪,只要不碍到他和世子,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