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和太妃竟还要为王爷张罗,四处搜罗好看的童子少爷。
思及此,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就在她正要不管不顾的发作时,她的贴身丫鬟赶忙低声劝道:“王妃不可,您忘了宫里头主子的话了么?”
王妃闻言硬生生忍住了气,干巴巴的说道:“既然王爷发话了,还不快带着两位少爷过去,耽搁了王爷的事儿,你们谁担待得起?!”
语毕,一甩袖便又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王妃一离开,众人便又赶忙抬起软轿,向着世子的院子而去。……
另一边,王妃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身旁的丫鬟赶忙倒茶递水,并且小意的劝哄着王妃。
王妃的贴身丫鬟低声说道:“王妃别气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
“绿蓉,你说我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丈夫与我离心,婆母是个拎不清的,唯一的独子又是个瘸子,我的日子怎么这么苦……”王妃说到后来,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她的贴身丫鬟绿蓉赶忙拿出帕子,一边劝着王妃的同时,一边使眼色让房里其他的丫鬟都退下去。
待到屋里没人后,她才轻声说道:“王妃,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宫里头的主子不是说了,日后会好好补偿您的。”
“……绿蓉,这话你信么?”王妃听罢停止了呜咽,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望着绿蓉。
绿蓉的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如何会不信,宫里头的主子是谁?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王妃您为主子付出那么多,主子都看在眼里的。”
“既然看在眼里,为何还不接我入宫?把我丢在这王府里自生自灭。”王妃又垂下眼帘,呜呜的哭着。
“王妃,您如今还是王妃啊,主子就算想接您进去,那也得有个由头啊。”绿蓉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上却是恭敬的说道。
“由头?还要什么由头?一张圣旨下来,难道肃王还敢抗旨不成?”王妃扯着绣帕,咬牙切齿地说道。
绿蓉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倘若主子当真像王妃说的,一张圣旨就要召肃王妃入宫为妃,只怕隔日朝堂上言官的吐沫就能把主子给淹了。
就算前朝曾有强纳人1妻或是弟媳的例子,主子也不好如此明目张胆啊。
再说主子把肃王妃放到肃王府,就是为了盯着肃王,哪里有可能还把王妃接进宫里呢。
只是王妃看不透,竟是日日夜夜痴心等着入宫呢。
思及此,绿蓉的心里越发的鄙夷,只她面上不显,还是一副很为着王妃着想的模样,继续劝着王妃不要着急。……
陆祈和白衡来到世子的院子后,并没有见到世子,只有肃王坐在亭子里等着他们。
陆祈和白衡下了软轿,一旁的下人赶忙推来一张轮椅,白衡扶着陆祈坐上轮椅,然后推着轮椅来到亭子前。
亭子前的阶梯已经被填平,变成一段小坡道,白衡见状眼神一闪,知道这是为了世子方便。因此他便也推着轮椅走上坡道,进了亭子。
进了亭子后,白衡和陆祈向肃王行礼问安。
肃王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免礼,赐座。”陆祈自是继续坐在轮椅上,而白衡则是被安排坐在陆祈旁边的石椅上。
待到白衡入座之后,肃王又摆了摆手,亭子里侍候的丫鬟便鱼贯地退了出去,只余下墨香和墨书两个小厮。
墨香和墨书分站在肃王两旁,一个替肃王煮水泡茶,一个服侍肃王食用茶点。
白衡见状,在心里暗自想着,看肃王这副享受的样子,且不说侍候的都是小厮,小厮还生得俊秀貌美,怪道会有人说他好男色。
只白衡却觉得,肃王望着墨书和墨香的眼中并无淫邪之意,因此心下便又笃定了几分,认为自个儿的猜测没有错,肃王留下自己和陆祈,肯定是另有他意。
白衡在暗中打量肃王的同时,肃王也在打量着白衡和陆祈。
按照肃王手下人的调查,白衡小小年纪便有一手好医术,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白家老爷子显然是看好白衡的。
再有,陆祈也是在和白衡接触后,身子骨才有明显的起色,因此医好陆祈的人,除了白衡还能是谁呢?
虽说陆祈和白衡隐瞒得好,但肃王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虽是费了一番功夫,却也查清了陆祈身体真正的情况。
竟连陆祈腿脚已经痊愈的消息,也探查出来了。
若不是为了这茬,肃王哪里会点头答应让陆祈和白衡进入王府。
许家在打什么主意,肃王可是清楚得很,倘若陆祈不是许夫人的外孙,肃王也不会让太妃把他好男色的消息放给许家。
没有他的允许,王府里的消息甭想往外传,就是传出去的,也是他想要旁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