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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位和气的治疗师却拦住了他的手:“不必了,外伤并不难治,我和克利夫主要是想检查一下你的魔法池是否受了伤,还有你身上是否有一些……难以治愈的顽疾,才会导治你的身体迅速消瘦,肌肉也退化得这么厉害。”
一直坐着的那位魔法师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抚上他的肩膀,怜爱地看着他:“是的孩子,你不必害怕。我们听你父亲说过你这段时间的反常情况,这有可能是中了一种特殊魔兽的毒。这种毒会让你的身体逐渐衰弱,精力和胆子也会随着身体的衰弱而消减。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想法替你治好的。”
怎么,竟不是检查他是否还是处子之身,或是,或是替他用些什么药,好让他的身体更好地适应……吗?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偷偷瞟了休伯莱男爵的下半身一眼。这点小动作立刻被休伯莱男爵发现,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把:“小子,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我们休伯莱家没有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是!”挨了一掌的上官清容,心中反倒不似刚才那么惊惧。他不敢再看向休伯莱男爵,便低了头,轻声问道:“那么,两位阁下,请问我要怎么配合你们进行治疗呢?”
那位大鼻子的治疗师向休伯莱男爵看了一眼,走近他几步,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我们想先给令公子进行一次全身性恢复治疗,然后用巴庇虫探测他体内是否有阴魔毒素。在五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中,有不少勇士都是因为中了这种奇毒虚弱而死的……”
休伯莱男爵猝然抓住治疗师,五指控制不住力道,深深插进了老治疗师的肩头。他大张着嘴,发出“嗬嗬”的低吼,却强自抑制住了,以极低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是说我儿子中了魔族的毒,还要死了?”
那位治疗师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叫同伴先把上官清容带到内室做常规治疗,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了,才对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休伯莱男爵细细解释道:“我们也只是猜测,毕竟崔斯特少爷是一位斗士,几个月之内体内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魔法元素,还跨越了四大元素系,这的确是十分不正常的。而且他身体的消瘦程度,按您的说法,也绝不是在正常范围内的。
“自从那天您向我们提起了令公子身体的变化,我和克利夫就查了许多魔法书和札记,试图解释这一切,终于在描写千年前神魔大战的几本魔法师札记中看到了类似的情况。”
休伯莱男爵颓然倒在沙发上,手指狠狠捻着眉心,哑声问道:“那您能告诉我,我的儿子还有救吗?他还能活多久,会不会就这么死去?”
“这点还有待更进一步的检查。不过,崔斯特的情形和神魔大战时那些战士还有些不同,因为他体内有光系神力。我们猜测,也许正是光明的力量在与毒素抗衡,才让他生存了这么长时间,体内的魔法元素也能越积累越多。短期之内,我想是不会有致命危险的。”
休伯莱男爵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倚靠在沙发上,无力地说:“麻烦您了,拉洛特阁下,我的儿子,我的大儿子,就交给你们两位了。”他的脸深深埋入双手中,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害怕和无力,就连在他第一任妻子死去时,他也不曾感到这样深刻的痛苦和恐惧。
老治疗师理解地起身去和同伴一起给上官清容进行魔法检查,留下这个无奈的父亲一个人在客厅中,默默忍受着噬心之苦。
检查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上官清容先是接受了一次全身性魔法治疗,又忍着恶心服下了一只奇异的黑色甲壳虫,之后便躺进了两位治疗师在他卧房地板上画出的古老魔法阵中。躺进去之前,他怕费伦受到魔法冲击会露了馅,特地把埃姆拉之链摘了下来。那位大鼻子治疗师拉洛特看到他摘下了埃姆拉之链,也受了启发,要他把身上的衣服全数脱下,好方便他们两人查看巴庇虫爬行的位置。
在上官清容好求歹求之下,两位治疗师还是大发慈悲,给他留了条底裤,总算没让他赤身露体地躺在地板上。他躺好之后,两位须发皆白的老治疗师便不顾自己年迈之躯,高举法杖,吟诵着漫长而拗口的咒文,将魔力毫无保留地倾泻到了魔法阵上。
四个小时的检查一般来说只消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可那只甲虫却是一直活泼泼地在他体内爬来爬去,让他欲睡不能。那虫有时发足疾奔,左冲右撞,在上官清容体内带起一阵阵疼痛;有时缓缓爬行,细爪不知怎样搔刮,带来深入骨髓的麻痒;更有时虽然感觉不到它动弹,却有种暗暗的隐前从它驻足的地方传来,让上官清容心胆俱裂,觉得自己正被虫子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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