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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臣(83)

言老丞相笑呵呵地捋着胡子,吩咐船上的人按他的要求烧点开水给他泡茶,转身也走进了船舱里。

徐大司马一甩手,也要走。

徐家小公子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素来疼爱自己的老爹,连忙喊道:“爹!”

徐大司马脚下没有停顿:“我徐家的子孙,何曾流连秦楼楚馆!”

徐家小公子:“我……”

说、说漏嘴了……

其实徐大司马何尝不曾听闻自己这小儿子的风流逸事,只不过始终下不了手去惩戒罢了。现在有君闲治他一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来二去的功夫,言老丞相已煮好茶,等他进来,有趣地道:“教训得倒是顺口,言老年轻时可没少出入坊间。”

徐大司马倒也不避言:“那时候哪次不是作陪的,正主儿可是先帝跟……先帝啊……可惜了。”

君闲瞧着两老脸上沉郁,只静静地啜着茶,倒也不说话。

恰在此时,岸上传来焦急的叫唤,君闲停杯与景桓对望。两人并肩走出船舱,只见一人一骑飞驰而来,卷起黄尘满天。

“三弟!三弟!”

叫得君闲一声三弟的,自然是施家老大。君闲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抛了过去,施家老大牢牢接住,却听他扬声笑道:“这是我们家给媳妇儿的玉佩,施家血脉,还请兄长多费些心思哪。”

施家老大见景桓相伴在他身边,心里也欣慰,哭笑不得地挥手相送。

海风拂面,吹来几分咸涩。君闲脸上的不舍一闪而逝,黑眸又复炙亮:“那玉佩是我们传家宝,传给媳妇儿的,你不介意我把他给大哥吧?”

景桓伸手往袖里摸索着,一本正经地说:“父王也给了我只传媳妇儿的玉佩,不如我给你好了。”他也原只是说笑,手里拿着玉佩,却没有掏出来。

君闲却一把抓住,取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往脖子上挂。

景桓:“……”

君闲笑得志得意满:“反悔不得。”

景桓撇开头强忍着笑:“那玉佩是挂在腰间的……”

景桓忍得,被挂在一边的徐家小公子可忍不得。他听得真切,见君闲出了这乌龙,当即大笑出声,好不开怀。

景桓这才醒悟有人在旁,转眸望向君闲。

君闲朝他眨眨眼,“我喜欢这样戴,”手中折扇指了指徐家小公子:“就像他喜欢这样挂着,好品味,够风雅。”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进船舱内,景桓怕徐家小公子进去在两老面前说起这事,当即给他一个温和的微笑,边进舱边赞许:“言小公子果然好品味,够风雅。”

等到傍晚时分,船上已望不见陵县。这才有人把言小公子放下来,这位娇生惯养的丞相公子没机会去抱怨,直接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连隔壁传来的声响也不曾听见,等到他朦朦胧胧有些清醒时,只听有人在说:“丞相他们都在下层,隔壁那可爱的小子恐怕累得不行,哪里会听到……”

接着是一声稍显疲惫的喝斥:“你……”

徐家小公子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口里喃喃应道:“谁说我听不到的……”

咚!

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是谁被踢下了床。

夜空如洗,曾经在临朝位高权重的几人,正慢慢远行。随着帆翼清鸣,暗涌潜藏的海上,似乎有巨浪将起。

第42章 番外:君明臣良

“君明臣良,实乃我朝之福。”

言老丞相是陛下留下来的老臣,极少这样称赞别人。但言老丞相没说错,太子遇到两个将相之才,实在是临朝的福气。

我追随陛下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两个年轻人。

言老丞相这句话传到陛下耳中,陛下目光微沉,说:“何德,你跟着我也么多年了,你说,这周侍读与施侍读如何?”

我向来不愿参与这些事,连忙推脱:“何德不敢妄议朝政。”

陛下没有再问,当屋内的气息沉滞到想我退下时,忽然听到龙座上传来他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臣强主弱,未必是福气啊。”

太子虽然是长子,但陛下子息众多,并不太喜欢他。

当初看好年仅四岁的十七王爷的官员,都比追随太子的人多。

直到他身边的周顺之成为士林之首,东宫才崭露锋芒。而施时杰所领的幼军,勇武已隐隐超越禁军。

两人都是不世之才,相比之下,太子就要逊色多了。

记得当初他们在东宫伴读,每日都一左一右坐在太子身侧睡得香甜。几位太傅提起两侍读的时候,都是恨得牙痒痒。最后一考校,却发现两人竟已学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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