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握住高竞霆的手激动地说:“听说表哥你来了海州,我们就跟着过来了,半路遇到个大胖子觉得他很有趣,就受邀来了趟体育馆。没想到正好遇上了!”
罗伦则是瞧着一边的容裴不说话。去年这个时节他们也跟容裴遇上了,而且输得很惨,所以在卡尔“认亲”时他没有阻止,毕竟他们的名气如日中天,可不想再给人当垫脚石。
不过给容裴找点不痛快他还是乐意的。
见卡尔正努力地和高竞霆拉家常,罗伦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彬彬有礼地对容裴说:“你好,容先生。上次你和高先生给我们上了精彩的一课,我们始终铭记在心。这次我们受邀过来进行为期半年的交流活动,希望往后还有机会再切磋。对了,怎么没见到高先生?我和卡尔可是非常羡慕你们的默契啊,连我们这样的双生子都自愧不如。”
听到这种挑拨的话,容裴也不生气。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两兄弟在这个节骨眼上入驻东华到底有什么居心,李斯特在这件事上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只不过人家都放出话来了,他当然得反击一下:“我们的本职工作都很忙,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至于网球嘛,只是休闲而已。”语气实诚而真挚,纯粹是在陈述事实。
罗伦被他噎得一滞。
这话太狠了,他跟卡尔可是靠着网球扬名世界的,居然输给把网球当娱乐的人,脸还往哪搁!
不过这一年里罗伦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性情里的冲动倒是被磨掉了大半。他“由衷”地赞叹道:“这么说来你和高先生的天赋还真是叫人羡慕。”
容裴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几分笑意:“这可不是天赋,我们东华人最笨的地方就是不会走捷径,做什么事都是从小踏踏实实地干起,一个动作我们可以重复千百遍,直到达到标准为止。入门时下了这样的功夫,后面才慢慢轻松起来。”
容裴正经地谈起了自己的经验,罗伦反而被他憋得没话说了。等发现高竞霆应付卡尔的时候时不时地瞧向这边,他又想到了新话题:“对了,安德烈少将说如果我们能见到你,就跟你说一声‘不要忘记你的诺言’。我有点好奇,这个诺言指的是什么?”
容裴记性很好,自然记得罗伦说的安德烈少将是谁。遇到安德烈时他正忙于各种兼职里呢,所谓的诺言指的是以前安德烈来访东方时他给那家伙当过翻译员,那家伙临别前热情地表示“以后我来东方,你必须再给我当翻译”,基于“顾客就是上帝”的基本原则,容裴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这种客套话被罗伦郑重其事地说出来,容裴乐得笑了。最近总有些人想挑拨他和高竞霆之间的关系,顾云归是这样,这对双生子也是一样——瞧卡尔那热情劲,只差没整个人挂到高竞霆身上。
容裴没有着恼,反而还朝着始终被无视的大胖子负责人微微一笑:“你们不是还有后续安排吗?继续吧,不要被我们影响了。罗伦和卡尔不缺钱,肯定不是冲着你给的酬劳来的,像他们这种无私奉献的人肯定是有感于球迷的热情才答应你的邀请。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们就会走完全程,言而无信这种事他们可不会干——对吧?”他朝罗伦轻轻扬眉,像是在询问。
罗伦被他一番话堵得心口发慌,憋屈地说:“当然!”
容裴问:“接下来是什么环节?”
负责人憋回去的汗又不停冒出:“……挑、挑战环节。”
高竞霆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卡尔和罗伦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郁闷:闪避失败!
安管家作为高家坐镇西部的核心人物,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对于容裴他的感觉始终很复杂,这会儿容裴和高竞霆的关系慢慢透明化,他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排斥。
就在他忙碌于分析西部各方的动向,李付钧的通话邀请就发了过来。李付钧说:“最近你们西部还算安稳吧?”
安管家说:“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他迟疑片刻,还是将容裴和高竞霆的关系转变说了出来。
李付钧听后沉默片刻,对安管家说:“由他们去吧。”
安管家微讶,平时李付钧即使心里挺看好容裴,口上却绝对不会承认。难道首都又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安管家在李老爷子面前从来不掩藏自己的情绪,因而李付钧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首都这段时间很不太平,西部要稳住啊。”这场风雨即将来临之前首都各家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知情者想保的人都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林家的林寒池、他儿子的李叙严等等,但凡有可能陷入泥沼之中惹上一身腥臊的,统统已经远离首都。